很多年以后,当茅元仪想起草包皇帝给他下令,让他将大炮顶到莽古尔泰数万铁骑的鼻子上,轰然挥下手中旗子的那一刻,他便会开一坛酒,斟满一大海碗,郑重的端起来,对着东方喃喃低语:
“大明草包,来,喝酒!”
……
战争基本上没什么悬念,如果抛开暴力美学的渲染,以及后世文人的歌功颂德、拍马溜须,差不多也就是七八十轮巨炮的轰炸,冲在最前锋的祖大寿、吴襄等“后金伪军”,犹如夏日薄冰,根本就不堪一击。
经过将近两年的布局和准备。
山海关一线,茅元仪、郑芝龙收拢起来的七万大明老兵,都还没来得及冲锋陷阵,便听到一阵怪异的呼啸声,铺天盖地的从头顶飞过。
然后,便是一团团耀眼的白光。
白光过后,便是一阵地动山摇,让孙承宗苦心修筑的七八十里长城,发出一阵哀鸣之声,裂开三四寸宽的口子。
有些修筑在山峦上的城墙,甚至一度出现坍塌,平添一份惊心动魄的气势。
五百门新式榴弹炮,在精确计算后,对方圆三十里的地方,进行地毯式轰炸。
直到秘密搬运来的几千马车炮弹,一颗不剩的倾泻在山海关前的铁骑群中,掀起阵阵狂风,吹落站在山海关城墙上目瞪口呆的孙承宗总督的帅盔……
……
乱了天下,笑了江湖。
长达半个时辰的炮轰过后,便是七万大明老兵倾巢出动之时。
他们沿着提前修筑好的地道,迅速进入战场,对前来叩关试探的五万铁骑,迅速进行切割、包围、歼灭。
枪声如雨。
自以为掌握了大明火器制造技术的辽西将门,手里不仅有骑兵标配的各种武器,更是每人一杆“新式火枪”,并配有好几枚“霹雳手雷”。
如此配置,配合骑兵的野战冲阵能力,本应该可以对抗大明步骑兵十二万左右。
不料,不到一个时辰后。
五万铁骑,剩下不足八千,而且,还是丢盔弃甲,很多人甚至在战场上脱下甲衣,趴在烂泥里装死。
有不少人,便是如此莫名其妙的被踩踏而死。
毫无悬念的,一战定输赢。
祖大寿、吴襄和莽古尔泰狗皇帝,三方混搭的五万铁骑,全军覆没。
孙承宗麾下的数万人马,龟缩在坚固的城池之中,根本都没搞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大事,只有一些胆气略壮的,探头探脑的向外张望。
然后,大家都愣住了。
这是谁跟谁在打仗?有人看见,他们的大帅孙承宗,默默站立在城头上,手按一柄尚方宝剑,神色肃穆,悄立良久之后,终于缓步走下城头。
城门大开。
孙承宗亲自策马出城,带领二三十名亲兵,快速向远处的一座军营而去。
那里,原本是他标下的一位总兵大人的营地,如今,却成了茅元仪的临时营地,营寨里飘扬的旗帜不曾更替。
但孙承宗却知道,这里有高人坐镇。
毕竟,他经营山海关这几年,如果还搞不清楚状况,那他这位蓟辽总督,还真就该死了。
“是哪一位大人指挥大战?蓟辽总督孙承宗求见!”
“孙承宗拜见高人!”
……
一盏茶工夫,营寨大门终于缓缓打开。
两队衣衫褴褛的大明老兵,默默的分列两排,一名同样衣衫褴褛的总旗官快步出迎,朗声笑道:“原来是蓟辽总督孙承宗孙大人,我们家先生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