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自古文人相轻。
特别是对自己文采卓识相当自信的王洪明,听见同事对一篇文章有这么高的评价,立马停住了脚步,反身走了回来。
“什么文章?给我看看。”
接过了刘鹤鸣手中报纸,王洪明搭眼那么一看标题,愣了!
公共知识分子?
舔狗?
王洪明?
人跪久了就站不起来?
这他娘说的不就是我?
再看文章署名李宪,王洪明瞳孔立刻紧缩!
横着眼睛看了看几个平时皮里阳秋,面和心不和的同事,王洪明背过了身去。
急忙将报纸看了下去。
“我最近发现,一些高级知识分子的行为和思想都很奇怪。这些人,明明吃着祖国的奶水,接受着人民群众的哺育长得高高壮壮形同七尺男儿,却甘愿替大洋的彼岸带上一块写着自由民主的孝布,在自己承自炎黄的皮肤之上,穿上星条旗改出来的裤衩儿……
这一部分公共知识分子说,中国经济不行这是因为中国文化不行,中国文化不行是因为中国人不行,中国人不行是因为中国政府的体制不行,中国的体制不行归根结底是因为中国的民族传承不行。
那么怎么办呢?
他们指挥,号召着众多的人,头顶着历史虚无主义和民族虚无主义,面向大海彼岸自认为春暖花开之地跪下,大喊“我们必须跪下反思,必须向西方学习!”
可是跪下了,就显得比还站着的人更聪明么?”
……
刚看了个开头,王洪明脑子便哄的一声,血气上了头!
这嘴太毒了!
这完全就不是学术上的辩驳,而是赤裸裸的人身攻击!
看着那文章中一个个自己从未听过,但是联系上下文立刻就能感受到里面满满嘲讽与挖苦的词汇,王洪明整个人晃了晃。
可是愤怒,支持着他接着看了下去。
“纵观世界各地,跪下去的民族和国家不在少数。
诸如我们的的近邻霓虹日本,他们的确发展过,辉煌过,但是他们从未强大过!
他们的发展与辉煌,是建立在主子的需求之下。所以在之前的文章中,我反复提及民族责任感这个问题,试图唤醒一批人,觉醒一批人。
……
可俗话说,你永远叫不醒装睡的人。
王洪明先生此人,便是此列中人。
不过我管王先生的深睡,是双向的。他明明是睡着,可若是听见哪个人说一句欧美的坏话,立刻就要跳起来指责一番。
不过我想,若是他装睡之时,哪怕是欧美主子呲他一脸的骚尿,怕是也要舔舔嘴唇,说一句……真香!
既然叫不醒,就不要叫了。
在这里,谨以一句鲁迅先生的的话,送给睡梦之中的王洪明先生;
“做奴隶虽然不幸,但并不可怕,因为知道挣扎,毕竟还有挣脱的希望;若是从奴隶生活中寻出美来,赞叹、陶醉。那,就是万劫不复的奴才了!”
在这里,也同样谨以一句鲁迅先生的话,送给还没有入睡的青年们;
“愿你们都摆脱冷气,只是向上走。不必听自暴自弃自欺者流的话。能做事的做事,能发声的发声。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就令萤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里发一点光,不必等候炬火!”
王洪明只觉得自己气得头发都炸了起来!
这是在说什么?
这是在明目张胆的诋毁,说老子奴才,是汉奸呐!
还是指名道姓!
甚至还特地在文中标明了自己的单位!
王洪明一下子明白了,为何自己刚刚进来的时候,那些个同事用那么怪异的目光看着自己。
诛心,诛心呐!
“嗝!”
瞪着赤红的眼睛,看到最后两段话,王洪洋整个人一个僵,然后……直挺挺的向后摔了去!
“唉!”
“唉王教授?王教授这是怎么了这是?”
“不好了!快来人,王教授被骂的昏死过去了!”
教务楼中看热闹的人见出了事儿,立刻乱做了一团。
就连门口的门卫秦大爷都赶紧放下了手中的收音机,捂着腰一瘸一拐的奔了过去。
门卫亭中,收音机还在继续播着评书。
单田芳先生那充满了抑扬顿挫的浑厚嗓音,正顺着喇叭里往出钻。
“有道是谁人面前不说人,谁人背后无人说?说人生在世,生得七尺躯,谨防三寸舌。那么古人为什么这么说腻?舌上有龙泉,杀人……不见血!”
啪!
满堂的吵嚷之中,一声惊堂木的脆响,孤零零传出门外好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