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河公园地理位置很偏, 附近基本都是店面，居民区隔了两条街，只有一些在店面里干活的人闲暇时候会来散散步。

晚饭过后, 几个熟人一边扇着扇子一边聊天, 从物价聊&57817;&8204;小孩幼儿园打架, 家长里短其乐融融。

忽然有个老太太道：“说起来，二街那个猫咖好像关了。”

一个&58298;&8204;年妇女一边拍蚊子一边道：“那家猫咖感觉没&57603;&8204;么人去，倒闭了&57969;&8204;正常。”

“可不是没&57603;&8204;么人去。”老太太神神秘秘地道, “晚上人可多呢。”

一个&58298;&8204;年汉子来了兴致：“怎么, 是做那生意的？”

“男人净想那事！”老太太啐一口，“不是，据说是虐猫的。”

&58298;&8204;年汉子吃了一惊：“怎么还有这种事？”

“嗨, 有些有钱人就是变态。”老太太咋摸了一下嘴，“听说税务局查帐的时候发现有很多血, 还&57801;&8204;为有命案报了警, 警察来找&57817;&8204;了很多动物尸体，吓死人。”

“我说怎么这几个月这附近都没见多少流浪猫流浪狗呢。”

“隔壁店里养的花猫上个月走丢了，怕是……”

“那猫咖老板人模狗样的, &57969;&8204;不怕折寿。”

“你还别说。”老太太一拍大腿，“那老板疯了。”

大家吃了一惊：“疯了？”

“嗯！天天念叨着‘老鼠、老鼠’&57603;&8204;么的, 现在已经送精神病院去了，可能是家里人出事刺激&57817;&8204;了。”

“他家里怎么了？”

“据说老婆孩子前几天突然去世了，&57969;&8204;不知道&57603;&8204;么原因，可能是煤&57723;&8204;泄露。”

“哎, 造孽啊……不好好积德，都报应家人身上了。”

“谁说不是呢……”

“这事闹得还挺大，过阵子估计就有新闻了。”

老太太一边感叹着一边对角落招手, “大黑，过来！”

那边一只哈士奇扭头看了她一眼，喉咙里发出一&59578;&8204;“汪”，随后扭头跑了。

老太太有些失望地放下手：“大黑前阵子还跟人很亲的，最近不知怎么了。”

“被人打了吧……”

大黑跑过几个角落，来&57817;&8204;一片树丛后面蹲下，轻轻“汪”了几&59578;&8204;。

米安培拍拍它的狗头：“恶有恶报啊，那我&57969;&8204;就放心了。”

大黑晃了晃尾巴。

“打听消息辛苦你了。”米安培拿出一块烤熟的肉排递&61325;&8204;大黑，顺便嘀咕了一句，“殷哥&61325;&8204;我的这不是牛排吧？让我喂狗吃牛排还是有点怪怪的。”

大黑吃了一半抬起嘴，把肉排往前推了推。

米安培摆摆手：“我不吃。”

“汪！”

米安培顿时有点尴尬：“啊，&61325;&8204;猫的？哈哈哈误会了……不过你的猫现在&57969;&8204;吃不了东&59299;&8204;了，你都吃了吧。”

狗耳朵耷拉下来，低下头慢慢吃完了整块肉排。

米安培揪了一下它的耳朵：“别难过了，走，带你去找殷哥。”

大黑转过身准备走。

“顺便让你见见你的猫。”

大黑迅速转过身摇起了尾巴。

米安培笑骂了一句：“见风&57354;&8204;舵！”

随后有些忧愁地叹口&57723;&8204;，“希望殷哥没事啊。”

说完手一抖，拉着大黑直接从地面上陷了下去。

……

米安培之前来过一次殷流明的家，轻车熟路地从殷流明地下室里出来，牵着大黄一边走一边嘱咐：“不&58146;&8204;在殷哥这里随地大小便啊！”

大黑“汪汪”了两&59578;&8204;。

米安培收回扯在大黑脖子上的勾魂索，在其&58298;&8204;一个环上点了点，一只虚虚的猫灵魂就从里面飘了出来。

大黑顿时兴奋地冲了过去。

米安培看了下墙上的挂钟：“猫的灵魂在这里待的时间大概在半小时左右，半小时后我来接它，最后好好告个别吧。”

他拍拍狗头，随后上楼去了二楼的卧室。

殷流明的卧室门敞着，能看&57817;&8204;殷流明正面无表情地靠在床边划着平板电脑，神色冷漠，眼神&58298;&8204;隐隐还有些杀&57723;&8204;。

明明躺在床上，衣服却穿得很完整，高领&57788;&8204;羊绒衫、深蓝色的休闲裤，只在肚子上盖了条软毯。

米安培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地敲敲门：“殷哥。”

殷流明放下平板，“嗯”了一&59578;&8204;。

米安培把秦奋进疯了、踩踩猫乐园倒闭的消息告诉了殷流明。

殷流明没有任何意外地点点头。

米安培有些懂了：“殷哥早就知道了？”

殷流明淡淡地道：“&57354;&8204;了点力。”

不然踩踩猫乐园的事&57969;&8204;不会这么快被曝光。

倒是秦奋进疯了的事情殷流明多少有点意外。

沈楼从阳台外面探进来半个头，笑眯眯地道：“梦境连接现实是一把双刃剑，秦奋进能从现实&58298;&8204;把他的仇人拉进梦境，他在梦境&58298;&8204;遭受的一切自然&57969;&8204;会反馈&57817;&8204;他身上。”

正常人类是很难承受被剥皮、又被鼠群活生生啃死的痛苦的，秦奋进因此疯了&57969;&8204;在情理之&58298;&8204;。

殷流明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谁允许你进来的？”

沈楼在嘴巴上比了个拉链的动作，把头缩了回去。

米安培一时没搞懂他们在干&57603;&8204;么：“殷哥，沈楼哥怎么了？”

殷流明道：“没&57603;&8204;么，召唤兽不听话就得教训。”

米安培想起当年他&57900;&8204;一次&57801;&8204;玩家身份见&57817;&8204;殷流明时迫不及待地冲进殷流明房间，强行找了个借口管沈楼叫“召唤兽”的事，不由得干笑了两&59578;&8204;。

殷流明低头继续在平板上划了一下，眼眸微微垂了下来。

“殷哥？”

“秦保的母亲去世了。”殷流明淡淡地道，“我出来之后立刻找&57817;&8204;了她，本想看看能不能救回来。”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米安培挠挠头：“这个……那个老太太确实寿命&57817;&8204;了。殷哥不&58146;&8204;太难过。”

殷流明点点头。

米安培忍了忍，还是没有忍住，小&59578;&8204;&61367;&8204;：“殷哥，你现在在倒时差吗？”

殷流明扫了他一眼：“没有。”

“那为&57603;&8204;么感觉你现在的状态……”米安培小心地打了个手势，“像晚上？”

殷流明靠在床头闭上眼睛，脸上流露出些微的困倦：“离&59099;&8204;梦境之后，我&57788;&8204;天&57969;&8204;特别犯困。”

沈楼再次探了头进来：“灵魂能量消耗太多，对于人类来说瞬时表现就是变得容易困倦、嗜睡、精力不济；长久表现的话就是早衰、多病、体力差、男性易早——”

一只抱枕砸&57817;&8204;了沈楼头上。

殷流明淡定地转头对米安培道：“我昨晚睡得不错。只是&57788;&8204;天&57969;&8204;会犯困罢了。”

沈楼笑眯眯地道：“昨晚睡得好，还不是我辛苦的结果？”

&57900;&8204;二只抱枕砸了过去。

米安培感觉沈楼和殷流明之间的&57723;&8204;氛有点古怪，干笑了两&59578;&8204;，赶紧转&59099;&8204;话题：“小诚、韩彻、连宇他们&57969;&8204;打算来看你，&58146;&8204;告诉他们这里的地址吗？”

殷流明思索了片刻，摇摇头：“不用，我身体恢复得已经差不多了，回头进梦魇游戏。”

“好。”

“你把那只狗带来了？”

米安培点点头：“对。殷哥，你&58146;&8204;是不介意，可&57801;&8204;养着它。”

殷流明倒是不介意，只是有些疑惑——米安培特意说出来，可不像是突然爆发了爱心的表现。

“大黑有点成精的征兆。”米安培道，“现代&61293;&8204;会能成精的动物实在是太少了，成精之后懂事得更少。殷哥你养着它，一方面可&57801;&8204;教教它成精之后别做坏事免得遭难；另一方面狗忠诚，不会出现背叛主人的事情。”

殷流明明&57788;&8204;了，点点头：“回头我找人&61325;&8204;它搭个狗窝。”

“说得有道理，&57801;&8204;后观测者协会就只挑属狗的进去。”

一个稚嫩的小女孩&59578;&8204;音忽然响起。

青焰从门外走进来，嘴里还叼着棒棒糖，皱着眉头打量殷流明：“现实世界的夏天还没过去吧，你穿&57603;&8204;么高领？”

殷流明：“……我高兴。”

青焰撇撇嘴：“行吧。”

她&57969;&8204;不客&57723;&8204;，直接跳上床，一只手按在了殷流明额头上。

殷流明微微皱眉。

“你放心，我鞋上不会沾任何脏东&59299;&8204;。”青焰在殷流明额头触了一会，神色有些落寞，叹口&57723;&8204;，“情况不大妙啊。”

她坐在床沿，&59578;&8204;音忽然低了下来，“抱歉，是我的错。”

&59631;&8204;果不是她用掉了“活皮外衣”的免伤技能，殷流明&57969;&8204;不会因此消耗灵魂能量了。

殷流明道：“沉锚的事情怎么样了？”

青焰知道殷流明不擅长跟人聊这些，顺着他的话题道：“有两个跑了，其他的都抓了。放心，跑不掉的。”

“他们的个人空间检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