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霁雯连连往后退了几步,却快不过黑衣人手中的剑——
耳边万物俱静之际,却有一道突如其来的力量将她冲向一侧,稳稳地挡在她的身前,替她受下了这一剑!
冯霁雯的瞳孔剧烈地收缩着,眼睁睁看着那柄利剑刺穿了小醒的身体。
一时间,她连呼喊都无法发出。
此时,那彦成遭人从背后偷袭,后背被重重地划了一刀。
冯霁雯脑海中有着片刻的空白之后,忽然朝着他飞奔而去,扶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放他离开!”感受到他后背冒出的鲜血从她的指缝中不断地往外流,冯霁雯几近红着眼嘶声道。
“月牙儿……我不走。”那彦成几乎快站不住,说话的语气亦透着疼痛难当的颤抖,却仍然没有片刻迟疑,他拿手背抹去嘴角溢出的血丝,看向剩下的十余个黑衣人,道:“若非我死,必不会丢下你。”
“找死!”黑衣人吐字冰冷,手中剑光逼人。
……
骑河楼街一带,此刻乱作了一团。
一位发辫银白的老人拄着拐杖带人站在府门前,浑身气得发抖:“原来这便是傅公的三公子——为了同官府抢功,竟私自带人强闯民宅!老朽为官五十载,还从未有此见闻,今日当真是开了眼!”
“竟连方家也敢搜啊……”围观的众人议论纷纷。
这位老者乃是前翰林院总编撰方敬,三年前刚辞的官,在京中颇有威望。
“我乃奉命捉拿反贼,不敢有一户遗漏,得罪之处还望海涵。”福康安皱眉说道,目光却不曾落在老者身上片刻。
见他这幅待自己全无半分尊重的模样,老者愈发怒不可遏,向福康安质问道:“那敢问福三公子可有搜捕令在身吗!”
依大清律,即便贵为天子也不可无故强闯民宅,当今圣上重视民声,岂会准允福康安挨家挨户地乱搜一通?
这根本是假传圣意!
面对他咄咄的质疑,福康安无意多说,也无话可讲,只任由他的言辞越来越激烈。
“三爷,您这样搜下去根本不是办法……北京城这么大,您挨家挨户地找,这要找到什么时候?”福英明面上这般委婉地劝,实则也是对福康安此等知法犯法的行径极不赞同。
福康安紧皱的眉头就没放松过。
倘若还有别的办法,他自然也不会出此下策。
他一路搜下来,全无所获不说,且惊动了不少有身份的人家,只怕至多再有两个时辰,他就得被押进宫去问罪了。
问罪事小,徒劳无功事大!
福康安心急如焚间,目光掠过围观的众人。
忽然,他的眼神定格在了一名不起眼的男子身上。
又细细看了片刻,见对方不露声色地转身离开了人群,福康安眼底神色微微一变。
“福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