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婶比较悲观,这天,及笄礼的前三天,任云天,带着马秀才就进了门,这个马秀才,其实那是马进士,一直同任云天同学着的,平时年节一到,也提着礼物上门来,投了名贴联络感情,谨言的《存墨堂》也是常客,不过,因为谨言备考的原因,一直没有过多打扰,这天来,婶婶也不怎么奇怪,依然送上茶,并且留了饭,常来的,马秀才最喜欢的红烧牛肉煲土豆那是要提前做着的。婶婶如今当家也是熟手,接待了、安排了,便让人通知了谨言说姐夫同马秀才来了。
谁知道,谨言本应该在家里休息的人,今天居然不在,顾夫子把他带走了,小厮刚来回话,顾夫子特别抽空出来,谨言如今要去顾夫子家特别练习破题!
“这个,云天啦,言儿并没有回来,你就陪着马秀才,反正,大家也都不是外人,我一个妇道人家,跟你们也聊不到一起去,我就失陪了。”
“岳母大人,今天来,并不是要寻小舅子说文章的,是特别来跟岳母有事情要说!”
任云天,看着自己岳母要走,那是吓了一跳,当下就留人。
“有事情,说吧,那我还能有什么事情帮得到了,不对,是不是我那大外孙子怎么了,前天我去看,不还好好的么?”
“娘,不是我的事,娘,您等等啊!”任云天转身向着马秀才道:
“你快说吧,岳母是个好人,就算是不同意,也必不会为难你的!”
“是玉山有事?说吧,难道还跟你二婶子见外?”
“是,二婶子,我有一件事情,想同二婶子这里先商量一下,当然,这件事情,我的父母亲我已经去信禀报过了,父母亲觉得如果能成,那就是我马家的荣耀!”
“这么严重,还荣耀!”
彬婶婶如今那也是历练出来了,若非知根知底的的人,谁也不能由她的作派、应对、言谈举止看得出来,这是个前二十五六年都在乡下生活的一个落第秀才的闺女。这时才猛然发现,这马秀才举止拘束,并没有平时的洒脱,欲言有止的样子,那是让人不由得往那一方面联想。莫不是,可能吧,这不年不节的,穿着新衣新帽的做甚?
“是,婶子,小侄说这话,也许有点唐突,可事急从权,也就!”
“你说吧,说来我听听……”
“我听任兄说了,范家二姑娘的事情,想请婶婶考虑一下,小侄有没有这荣幸能入得二姑娘的青眼,成为婶婶的女婿。”
果然如此,虽说心里有几分满意了,彬婶也不能当下就应了:
“这事情可能你不了解,不是婶婶看不中你,实在是小女顽劣,配个平常的读书人也就可以了,你这都是官老爷了,使不得,再说了,儿女的婚事,自然有儿女作主,怎么能自己来说呢?”
“小侄听说那兵部侍郎的事情的,我见过他家的长公子,论起家世来,我自然是跟他天上的地下,没有可比的,可若论起人品来,我比他高明了不止多少,我写信给父母大人回禀过想求娶二姑娘的事情,父亲来信同意了,并且正在安置家里的事情,不日就亲来提亲,小侄害怕婶婶不知道我的心意,把二姑娘许了别人!”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