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走来，千灵大概也就知道了月牙她小姐叫什么——秦若水，很柔美也很符合她的容貌的一个名字。

若水的长相十分柔美，就算是现在素颜，毫无朱钗点缀，也无锦衣绸缎加身，却一点都不妨碍她那柔弱的病态美。

眉间是浓到化不开的愁思，就像是红楼梦中走出来的林黛玉，浓密纤长的睫毛尾端挂着几滴还未干的泪水。

小脸上苍白毫无血色，额间冒着细密的冷汗，一张朱丹艳唇白得渗人，昏迷中的她似乎并不轻松，一直在咬着唇角，就算是殷红的血也难以掩饰她嘴唇不健康的苍白色。

千灵执起她的玉腕把脉，好看的柳叶眉越来越沉。

母体受损，羊水也破了，只怕孩子要出生了，可她只是炼药师，不是产婆，她能治好受损的母体，可接生……

如果孩子不出来，到时候就不只是秦若水有危险了，母子都可能会死。

而且孩子不能在母体里多待，否则会窒息而死，生下来也是个死婴。

千灵素手轻点在秦若水的身上，从空间里拿出丹药塞进了她嘴里，没多久，秦若水小脸上痛苦的神色已经开始缓和了。

这时候月牙火急火燎地端着破旧的铜盆进来了，还不忘关心她家小姐的情况：“千姑娘，水来了水来了，我家小姐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千灵看了一眼盆里的水，皱起的眉头就没松过：“身体没事了，不过……”

“不过什么？千姑娘，是不是我家小姐又出什么事儿了？”

千灵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还是问了一句：“请产婆要多久时间？”

月牙不明所以，不过还是思索了一下如实回答：“咱们来的时候就有半个时辰，最快就是一盏茶的功夫！”

太慢！

千灵想也没想就否决了请产婆的决定，按照秦若水现在的状况，孩子撑不过一盏茶的时间。

“千姑娘，小姐她……她没事吧？”月牙紧张兮兮地凑上前，清秀的小脸上一瞬不瞬地盯着开始呼吸平稳地秦若水。

看到秦若水呼吸开始平稳，额头也不冒冷汗了，月牙的心也稍稍放下了。

只是这心才刚落地，却又再次被千灵的一句话给提了起来。

“没事，只不过她要生了！”

“哦，要生了……”月牙呼出一口气重复了一遍千灵的话，尔后像是反应过来一般，惊恐出声：“什、什么？要、要、要生了？”

千灵淡定地点点头，静静的看着月牙手忙脚乱地不知道干什么的样子。

“怎么办怎么办……”月牙在原地左右打转，突然闪着可怜兮兮的小眼神看向千灵：“千姑娘……”

“我不会接生！”

一句话就把月牙的期待给打破了，顺便还附带上一句：“你家小姐身体虚弱，孩子不能长时间待在肚子里，否则不是孩子窒息而死就是两个人都有危险！”

月牙足下一软，直接跪坐在了秦若水的身边，泪眼巴巴地瞅着秦若水，那模样别提多悲情了。

“小姐……你怎么就这么命苦呢……”月牙轻拭着眼角的泪水，不似刚才那般激动慌乱。

有些事，看开了就显得没那么有所谓了，也许，这是小姐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