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灵犀从花店出来,挑选了一些新的假花枝和佩姨准备回家。
萧权将车停在花店附近的路边,等着顾灵犀。
她一过来,萧权将车门打开,顾灵犀准备进去,突然把花放在车内,抬头对佩姨说:“佩姨,我想去卫生间,你等我一下。”
佩姨不放心,“少奶奶,我陪您去吧。”
“好。”顾灵犀未免她不放心,答应和她一起去。
顾灵犀从卫生间刚出来,不经意的抬眼,就看到一个女人在洗手台对着镜子涂口红,她通过镜子看到那个女人的一刹那几乎无法忍住激动的心情,“甄珍。”
甄珍身体一僵,通过镜子,她也看到了顾灵犀。
她不认识顾灵犀,所以很防备,连忙把口红塞进包里快速离开。
“甄珍。”
顾灵犀追出去,佩姨听到她的声音回头,看到她跑,急忙过来扶着她,“少奶奶,你怎么跑出来了,可千万小心点别摔着了。”
“佩姨,你刚才有没有见到一个女人跑出来?”顾灵犀急忙问。
佩姨摇头,拉着顾灵犀准备走,“少奶奶,我们快回去吧,萧先生该等急了。”
顾灵犀四处张望,自从甄珍躲起来之后,好不容易才发现甄珍的身影,就这么让她跑了真不甘心,她垂头丧气的准备走,突然,她在人群中又发现了甄珍的背影。
人群中,她和一个男人在一起,手挽着手,看上去很亲密。
“甄珍。”
她脱开佩姨就跑,佩姨急得跟过去。
“少奶奶,您慢点。”
甄珍听到声音,回头看到顾灵犀又追过来,小声的对男人说道:“你先走。”
男人声音低沉,“你小心点。”
男人快速离去,甄珍怕顾灵犀追上来,往人群多的地方跑。
顾灵犀被迎面而来的人群拥挤着,眼睁睁看着甄珍跑了,她想追,脚步却被拥挤的人拌倒,差点就摔跤。
“小心。”
一个男人从身旁拉住了她的手臂。
顾灵犀回头,正要感谢,没想到意外的看到景哲。
“阿哲,是你?”
“堂嫂,我们又见面了。”阿哲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然后避嫌的把手放开。
顾灵犀站稳之后,心跳终于恢复正常,“阿哲,你怎么在这里?”
“这里人多,我和几个朋友在附近做市场调查。”
上次在景老爷子家里听闻他要开办自己的工作室,没想到他这么快就付诸行动了。
“对了嫂子,你刚才在找谁?”景哲关心的问。
“我公公以前的小女友,她害得我公公被停职,后来躲了起来,今天好不容易遇到她,没想到还是被她给跑了,可惜……”
景哲闻言,惋惜的说道:“上次的新闻我也看了,堂叔也是一时糊涂,既然这个女人躲起来,你还找她干什么?”
“我就是想找她问清楚,是谁指使她害我公公,她缠着公公让他名誉扫地也就罢了,还让景氏损失了一个几千万的单子,德国那边的客户一点转圜的余地也不给,翼岑正为此事忙得分身乏术,哎……”顾灵犀叹息一声,想到他为此事忙碌,就很心疼他。
景哲凝眉,感兴趣的问道:“堂嫂,你能不能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或许我可以帮忙。”
“真的?”她期待的看着他。
景哲温润一笑,“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嘛。”
两人正聊着,佩姨来了,顾灵犀看到佩姨,和景哲道别之后跟着佩姨走了。
……
景氏。
因为景睿的失误,导致德国的客户说走就走,现在根本联系不上,因为这关系到公司所有人的利益,股东们在董事会上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众观整个酒店服务行业,德国的傅总提出的观景酒店增加了很多目前我们国内没有的新概念和新设计,一旦签约,就不止几千万的投资,后续利润至少上亿,人家大老远的把设计方案带过来,就是看中了景氏的实力和前景才选择和我们签约,听闻上次傅总走后,我们的对手已经派人去德国多次登门造访,如果被他们抢走了签约,我们的损失谁来负责?”
“这个单子我们跟了那么久,就要敲定签约了,就因为景副经理的丑闻,害得我们失去了几亿的利润,总裁,你得给我们一个说法。”
“对,我们投入景氏的钱不是用来挥霍浪费的,今日必须要总裁一个交代。”
股东们各个疾言厉色,慷慨激昂,好像要造反。
景翼岑坐在最高位的那把交椅上,神色自若,相对大家的愤怒,他显得沉着稳重。
这样的会议持续了几天,即使他有别的事情,股东们也会提到这件事情上,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大家越闹情绪越高涨,景翼岑一直沉默寡言,目光扫过右边第一把交椅上的张总,他也如他一样的冷静,好像大家的争论与他无关。
景翼岑唇角一勾,露出一抹了然于胸的笑意,不用猜,就知道这些人又是张总鼓动他们来逼宫的。
自从刘总入狱,张总病倒,他坐在总经理的高位上肯定如坐针毡,总想找机会与他作对,这正好正中他下怀,他就怕张总安安分分,他不安分才好。
大家越闹,他越是沉默,等大家吵得口干舌燥,累得没力气说话了,景翼岑才缓缓开口,处变不惊的说道:“傅总的合约上次我已经给大家一个交代,景副经理被降职,离开董事会,大家还想怎么样?”
其中一个股东面红耳赤的站起来说道:“降职又怎么样,那本来就是他的错,他没有被开除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对,即使他被降职也还是业务部的副经理,上面只有业务部经理和副总经理,在公司同样如鱼得水,你们景家人也太偏心了。”
连这话都敢说出口,景翼岑冷锐的眼神一扫过去,那个股东心中胆寒,立马闭口坐下。
“你们到底想怎样?”他的声音抬高,加重的尾音带着沉沉的怒意。
又一个股东鼓起勇气说道:“让景副经理离职,要么你们景家人自己拿钱出来赔偿我们的损失,要不然我们就撤资。”
这话不仅对景翼岑,对整个景氏来说,都存在足够的威胁。
股东联合起来撤资非同小可,景翼岑比谁都明白,他们如此针对景睿不过是想把他踢出景氏,到时候整个景氏就只有他一个人,即使身为总裁也是孤军奋战,难以以一敌众。
景翼岑冷眼静看着大家虎视眈眈的目光,终于忍无可忍的站起来,双手撑着桌面,不留情面说道:“说来说去,大家无非是想把景副经理踢出景氏,我倒想问问各位,景副经理在位期间,他为大家带来了多少利润你们心里清楚,你们在公司各个职位,又为景氏做出了哪些贡献?你们不自我反省,天天盯着别人的错误来抬高自己,这样的人,就是景氏的蠕虫,除了有点钱就自我膨胀,内里空虚自大,恶心别人也恶心自己,你们要撤资,那好,我让秘书进来统计一下,谁要走,去秘书那里报个名,我保证今天下班之前就把你们投资的股份清算出来,你们要走就走,我绝不挽留。”
大家顿时被景翼岑一番话骂得禁声不语,刚才还吵吵闹闹的突然鸦雀无声。
谁也没想到,景翼岑根本不吃威胁这一套。
所以这时候根本没人主动说退出,生怕被景翼岑抓着卷铺盖走人。
大家安静,景翼岑也懂得审时度势,耐心的和大家商量,“商场如战场,没有人能保证每一个客户都能顺利签约,这次失去傅总这个客户,我已经在想办法挽回,如果傅总实在不愿意和景氏合作,我们也不能强求,更何况即使没有景副经理的丑闻,谁也不能保证傅总就一定会和景氏合作,大家又何必紧咬不放?”
股东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张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就在景翼岑准备散会的时候,景睿突然推门进来,面带喜色的走到景翼岑身边,对他说道:“翼岑,傅总签约了。”
景翼岑闻言,虽然这是喜事,不过他更多的是疑虑,因为他试了很多种方法,傅总根本不愿接电话,即使他想亲自飞往德国,傅总也明确表示不会见他。
“怎么回事?”
“是阿哲搞定的,翼岑,你看。”景睿把合同最底下的签名给景翼岑看,傅总的名字潇洒的落在甲方的位置。
股东们听到这个消息站起来想看合同,大家看了之后纷纷传阅,满意的谈论着合同,同时向景翼岑道贺。
景翼岑却没那么高兴,心事重重的问,“爸,阿哲在哪?”
“他就在办公室等你。”
“我去见他一面。”
“我也去。”
景睿跟着出去后,股东们还在讨论合同的事情,张总被晾在一边坐冷板凳。
有位股东见张总一个人坐在那里,脸色非常难看,不由坐过去和他说道:“张总,你以后不要再鼓动大家和总裁做对了,我们这位总裁虽然年轻,他的魄力和手腕可比你强多了,你瞧瞧,合同已经签了,如果换作是你,你能保证我们的口袋能像跟着总裁一样鼓起来吗?”
“张总,刘总跟着你已经入狱了,我们可不想跟着你去坐牢,只有总裁才能让我们发大财,谁会和钱过不去?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都说人心难测,张总一下子失去了所有人的支持,即使坐上了总经理的位置,也成了孤家寡人。
张总越想越气,心里暗恨:景翼岑,你等着瞧吧,我不会让你得意多久。
……
景翼岑从会议室回来之后直奔办公室,阿哲已经等候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