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从小生长在王府之中,所精通的也是讨好主人,在主人面前给同伴下钩子往上爬的手段,有些心事反不如鲁大老爷这样在市井中翻腾了几十年,后来发迹的人能藏得住。见鲁大老爷是真的想听,周四也就把这些话备细说出。
鲁大老爷仔细听着,越听越觉得其中有不对的地方,但鲁大老爷没有指出有不对的地方,反而等到周四说完,鲁大老爷拍着周四的肩:“果真还是你运气好,哪像我们,在这京城里面转了那么多天,什么都没转到。”
“那是,要说运气,若非……”周四被鲁大老爷这么一夸赞,难免有些得意忘形,刚想说出自己和东平郡王也搭上了,但想起这话可不能露给鲁大老爷知道,立即停口不语。鲁大老爷敏锐地知道周四话中定然有别的隐情,但也没戳破,而是继续和周四喝酒。
两人喝了好一会儿,周四不敢喝的大醉,鲁大老爷佯装醉了,命人把周四送出去,自己就歇息着。
鲁大老爷的茶还没喝完一泡,送周四回去的管家就折回屋里,对鲁大老爷道:“老爷,老爷,这周家的人,的确有些尴尬。”
“这话何必你说,难道我还不晓得?”鲁大老爷呵斥了一句才对管家到:“还有哪里的尴尬?”
“老爷,这周四的嘴巴很紧,可是他带着的那些小厮从人未必有这么紧的嘴巴,我听他们说,似乎周四搭上东平郡王了。”
东平郡王是鲁大老爷头一个恨的人,听到管家这话,鲁大老爷伸手就把面前的茶壶给推下去。管家急忙伸手抱住茶壶:“老爷消消气,这茶壶上京就带来了这一套,摔坏了还要重新买。”
“重新买就重新买,横竖找你姑太太开单子要银子。”鲁大老爷虽然这样说着,还是从管家手中接过茶壶,打开茶壶盖看见里面还有茶,也不用茶杯,直接就着壶嘴把茶喝完,这才把茶壶丢给管家:“再泡一壶来,消消气。”
管家连声应着:“那,老爷,我们是要揭穿呢,还是……”
“揭穿做什么?我可要好好地和周四应付着,瞧瞧他到底敢做什么阴谋诡计。”说着话,鲁大老爷已经把牙齿咬紧,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不能容忍了。周四,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背主,等事情完了,不把你周家几代人积攒的银子都搜出来,赶出王府,那就不叫楚王。
鲁大老爷在那已经把周四恨上了,周四却还一点都没察觉,他先命人去给东平郡王禀告,说次妃的哥哥也上京了,这段时日只怕不能往这边来,请郡王包涵。
东平郡王收到这个消息,眉头又皱紧:“真是不死心。”
“王爷,等到那两个人回来,布置好了,再让姓周的进去,谁都会信的。”内侍的话让东平郡王点头:“对,还有让次妃的娘家人也跟着进去。”
“娘家人?”内侍迟疑一下:“可是周四说自己没有见过世子妃,但那鲁大老爷,未必没有见过。”
“这有什么?王府女眷,又是外甥媳妇,鲁大老爷也不会盯着看的,到时让那人把衣衫穿的再华丽点,用珍珠披挂遮了脸,到时离得远,再叫上几声舅舅,由不得他不信。”东平郡王有些发狠地说着,内侍应是,又让人下去布置去了。
不许人进去宗正府,原本是想保护罗顷吧?可是谁都不知道,这件事,反而成为自己能动手脚的地方。东平郡王想着就得意地笑了,只要王妃那边相信了,接着接了自己一个孙子进楚王府,那么自己的孙子就必须继承楚王府,而不是王妃他们想的权宜之计。
这个世上,哪有什么真正的权宜之计?东平郡王面上露出残忍的笑,罗顷,你就和你的妻子好好地在宗正府里等着吧,等你么出来时候,什么都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