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烨转身长长的作了一揖,未发一言就离去了。
云烨没有发现冬青从后面有一个躺椅,李二躺在软椅上晒太阳,似乎睡着了,长孙坐在软椅边上,还没说话,李二的大手就轻轻抚摸着她鼓起的腹部,轻声说:“这小子还是有顾虑,刚才他把一个重要的原因没说,就是暴利品可以从大家门阀手里掏出钱来,再补贴到百姓身上,毕竟这些东西就不是贫家小户用得起的东西,算得上另一种劫富济贫,所以他说的没错,香水的价格越贵越好,越贵就越是对朝廷百姓有好处,你那个管事明天让他滚回家去,内府,哼哼!等云烨把恪儿教出来,看看能不能交到他手上,这小子为了成乾,还真是不遗余力,成乾的这个朋友交的值啊!”
从皇后哪里出来,云烨感觉全身轻松,没有了后顾之忧,脚步也轻快许多,刚刚转过太极宫,角落里就冲出几个膀大腰圆的仆妇,抓着云烨的手脚,就把他举了起来,云烨看看她们腰间勒的红带子就知道这是一群女跤手,专门在宫里相扑为戏,给宫里的贵人们找乐子的,每个人都精通相扑,力大无穷,不是云烨这样的弱男可以对付的,从上面往下看,扑面而来的是一对对巨大的,在半敞开的衣襟里若隐若现。
赶紧闭上眼,有两位已经到了长胡子这么骇人的地步,还是不看为妙,在皇宫里能如此肆无忌惮横行的就只有那个闲的蛋疼的太上皇,所以云烨乖乖的听天由命。
脚落地看了第一眼,云烨以为到了土匪窝,春暖花开的日子里大殿里的火龙依旧在发挥作用,李渊左手怀抱美人,右手拎着酒壶,敞着衣襟看两个胖大的妇人裸着身子在摔跤,大殿里不时响起沉重的脚步声,见到妙处,叫好声四起,这就不是皇宫,这是他娘的土匪的山寨。
刚准备逃跑,李承乾不知从哪里钻出来,拽着云烨一脸的幽怨,脸上还有脂粉印子,你妹的,祖孙一起玩花姑娘,你让云烨这等正人君子如何自处?就算你家有胡人血统,这也太奔放了。
李承乾极不好意思的擦去脸上的胭脂,低声说:“烨子,我也是被擒来的,你就行行好,陪我一会,要不然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事呢。”
过来一个醉鬼,一个酒嗝就让云烨退避三舍,熟人,裴寂!老家伙衣冠不整,胡须上全是酒渍。哪里还看得见半分平日里的古朴高雅。
不用说,由于窦,裴两家起了冲突,跑到李渊这里来找后援,想起裴英的惨状,云烨冷冷的扫了裴寂一眼,找了个干净的座位坐了下来,本着脸,全身散发着寒气。
派过来倒酒的宫女被云烨撵走,李承乾也不知道云烨要干什么,茫然不知所措,云烨提起酒壶大大的灌了一口,瞪着眼睛对李渊说:“太上皇,小子今来了,就是为了赌债而来,今日小子特意背了三十两金子,就是来会会据说小子不在京城时,赌遍长安无敌手的太上皇,免得弱了小子长安三害之首的名头,背上个欠人赌债不还的恶名声。”
李渊彻底废了,现在他大概只知道在醇酒美人之间熬日子,李二在草原的大胜彻底的摧毁了他最后的信心,一个在文治武功都超越了他的儿子,让他需要仰视,从反面证明他是多么的昏悖,连儿子都看不清,是何等的可悲。
李二现在来拜见他的次数越来越少,不为别的,就因为没必要了,政权逐渐稳固,再无一点后顾之忧的李二开始张开自己的血盆大口吃人了,窦家危在旦夕,他无能为力,只有更加的放纵自己来麻醉一下偶尔还清醒的头脑。
李渊狂笑起来,随手甩掉酒壶,推开美人,极有豪气的一脚就把矮几踢个底朝天,脚踩在案几上,眼睛瞪着同样虎视眈眈的云烨说:“小子,你还敢来?欠某家七两金子未还,还敢在这里吹大气,今日让老夫看看你的本事。”
云烨绝望了,李渊根本就是酒喝的脑子不合适了,只记得上次云烨欠他金子,不记得云烨还钱的事,云烨都想大喊:“这样的病老子也想得。”
云烨把十几个金锞子扔进翻起的矮几上,大喊一声,:“还有谁?”
裴寂也把金子扔进去,打着嗝说:“如此盛事,怎能少了老夫。”
角落里一个半死不活的声音说:“云家,裴家,都到了,窦家如果不在岂不是让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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