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谏之从来不敢偷看小武和小丫,因为她们很凶,而且有很多的爪牙,只要小丫喊一声小杰,立刻就有一个身长腿长彪悍过人的高年级学生冲杀过来,将欺负她们,或者她们准备欺负的对象爆锤一顿,然后被学监弄出去接受处罚,无怨无悔。
每天早上的跑圈对于女子书院的这些学生来说是痛苦的,蒔莳穿着劲装跟在后面跑,人高马大的希帕蒂亚挺着巨大的胸脯跑在最前面,经常引得书院的那些男生跑错地方,或者乱成一团。
小武,小丫早就被调教成了小马驹,书院的这点活动量对她们算不得什么,还能拖着和自己关系好的女孩子一起跑,高阳则是咬着牙硬撑,每回跑完圈就像死了一样。
匙儿现在确定了,书院就是一个专门折磨自己的地方,只跑了一天脚底板上就长出来四五个亮晶晶的水泡,希帕蒂亚帮她挑水泡的时候差点没把她疼死,她是一个身体非常敏感的人,希帕蒂亚抓着她的脚丫子又揉又捏的,半个时辰才挑了两个水泡。
跑慢了不行,会被蒔莳抓起来继续跑,哪怕是爬也要爬到地方,最讨厌的是到了地方还要接受小武,小丫无情的耻笑,才不到两里路而已,我当初和哥哥牵着猪都跑的比你们快。这是小丫的口头禅。
自从进了书院,狄仁杰的感觉也好像到了天堂,尤其是他发现每当小丫或者小武喊小杰的时候,总有一个替死鬼跑出来,心里就无比感激父母给自己的起的名字。现在,终于没人抢劫自己了,终于没人扔个果核都要喊自己了,终于不用下大雨给人家送伞,最后自己顶着荷叶跑回来了,一个人躲在图书馆泡一壶茶,慢慢的把所有的休息时间耗光这对他来说就是无比的幸福。
那只巨大的老鹰爪子现在是自己最得意的收藏,休沐的时候回到云府,总要从箱子里拿出来,仔细擦拭一番,爪子已经被他小心的烘干,脱了水,再刷上一层亮晶晶的桐油,钢筋铁骨的,怎么看怎么漂亮。
师父答应如果有机会就给他再弄一只爪子,凑成一对,一定是很不错的摆件,为了这个爪子,被小武和小丫狂殴都没有撒手,宝贝啊,必须藏好。
看似平静繁华的大唐长安,春日里总有许多的去处,原下的杏花已经开败,上面已经有毛茸茸的青色小果子了,而乐游原上的杏花才刚刚开放,这里太冷,蜜蜂都不愿意来,那些花瓣只能在风中独自飘零。
春衫的公子没有在现,打扮漂亮的小娘子眼中噙着泪花,从花开守到花落,那个公子再也没有来过。
长安的女子是彪悍的,尤其是独孤家的闺女更不是等闲之辈,花落了还找不到人,只能把这事告诉自己的母亲,自家最疼爱的孩子被人羞辱了,这还了得,云五?折扇?青衣?俊美?这种妖孽除了云家别的云姓人家不出产,于是顶盔贯甲的母亲就在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杀向了云家,焉能便宜了这样的狗贼。
“云家的公子羞辱了人家的小娘子?”辛月一口茶水就喷了出去,看看趴在桌子上露出豁豁牙冲自己笑的胖儿子,又看看坐在书桌前和李安澜一起写字的李容,羞辱人家小娘子的就是这两个家伙?
独孤家的夫人和自己也是手帕交,人家都登门了自然要迎到家里小坐,听完小娘子的哭诉,辛月彻底迷糊了,十三四岁的年纪这不可能是丈夫,狄仁杰是圆脸,不是瘦削的瓜子脸,云大,云二才脱掉开裆裤,云三还在吃奶,哪里来的云五啊?
听了辛月的解释,独孤夫人也糊涂了,开始长安附近云家的人本来就没几户,那样出类拔萃的小少爷除了辛月家还能有谁家?
好在独孤家的小娘子学得一手好丹青,杏花海里的风流少年被刻画的入木三分,辛月看了一眼就笑喷了,除了小武这个刁钻丫头,还能是那个。
知道了前因后果,独孤夫人也大笑,可是小娘子却哭得更大声了,绝望比失望更加的让人心碎,长安女子的傲气支撑着她要自己母亲无论如何要把自己送进书院,亲自去找小武算账。
这些儿女间的小心思云烨不知道,也没有功夫管,即使知道了也会一笑了之,如今他正在被抢劫,河汊里蝗虫一样多的小船钻了出来,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河道,看得云烨眉花眼笑,谁说岳州没人?这不都是人么?官面上的账簿上确实没有几个人,但是这些逃民。已经在这片大湖里生活了数十年,有的甚至祖辈在大湖里生活了好几百年。(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