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假的,这是假的,这句话是讫干成基说的,不是殿下说的,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左庶子张玄素就在场,当时老先生大怒用墨砚击打讫干成基,被他躲过,你们不能诬陷太子,太子从来都不支持我们这样做,是我们想要富贵,不关太子的事。”
云烨叹息一声从黑暗里走了出来,封师进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一心想要害太子的居然是太子的挚友云烨。
“想不到吧,封师进,处理这件事的居然是我,没办我和太子的关系太近,这次你们预谋叛乱我又躲得远远地{是不行啊,不管我躲得有多远,太子出事我也会跟着倒霉。现在为了把我自己摘出来,只好对不起太子了。”
说到这里云烨忽然笑了,小声的对封师进说:“其实越是觉得对不起太子的人,就越是希望太子早点完蛋,我现在就是这样,看到我都出现了,你就该明白太子大势已去了,怎么样?只要你确定这句话是太子说的,我也能保你不死,魏王殿下一定会非常喜欢。”
“原来你是魏王的人,怪不得你去岭南,魏王也会跟着去,这是你们早就预谋好的计策对不对?留下一个空空的中原让我们起了不该起的心思,是也不是,云烨,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太子以挚友待你,你却反手就谋害太子,人怎么能狠毒到如此地步,呸!”
封师进的脖子被铁链勒着,一口血痰吐不远,红红的挂在嘴边很是恶心,云烨掏出手帕帮他擦了嘴,就将手帕抛进了炉子里,拍拍封师进的脸说:“人生一世草生一秋,问题是我们这些草木的身上总是附着着很多其他的东西,老娘啦,老婆啦,孩子啦等等等等,总让我们活的不畅快,既然你不识抬举,我就只好动刑了,但愿你能把硬汉子装到底。”
赤着上身的壮汉把火炉抬了过来,一块烙铁放进火里烧,十根五寸长的竹签子摆在封师进的面前,自然还有一碗红红的辣椒水。
“封师进,你看看,人的手指是最灵活的,所以痛感也是最强烈的,这十根竹签子从指甲下面穿进去,痛不可当,不知道你能熬过几根,以前我用在一个江洋大盗的身上,他熬了三根就把祖宗十八代扒灰的事情都交代了。”
放下竹签子又端起那晚辣椒水说:“我知道烙铁烙肉对你来说是小菜一碟,但是你喜欢辣椒吗?就算是喜欢也不行,这不是让你用嘴来喝的,是从你鼻子里往进灌的,我上一回和太子喝酒喝高了,吃的菜比较辣,呕吐的时候不小心让肚子里的辣水进了鼻子,当时的感觉我非常的想死。相信我,我绝对没有夸大其词。”
封师进怒吼着想要挣开铁链子,见毫无办法之后,就在嘴里问候着云烨的十八代祖宗,猛烈地把自己的脑袋往木架子上撞,还专门往棱角上撞,没两下,就头破血流,恼羞成怒的云烨操起一根木棒,凶狠的敲在封师进的脑袋上……
当封师进从昏迷中醒来,一咕噜坐起来大吼着恶贼,就要往前扑,却看见妻子,老母还有孩子们围在自己的床前,难道说自己已经到了阴曹地府?
心痛如刀割的封师进泪眼朦胧的伸长了双臂想要去搂抱自己的妻子,却被羞涩的妻子一把推开,在他愣神的时候,老母亲呵呵的笑着把孩子领出了房门。
“夫郎,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太子殿下来了,给了家里很多的赏赐,告诉母亲说你是一位难得的臣子,你对他的情义他都知晓了。”妻子刘氏喜孜孜的拿出一颗硕大的珠子让封师进看,确实是难得的宝物。
“殿下说的是情义,而非忠贞吗?”眼睛刹那间变亮的封师进问。
“是的,云侯还在一边说真是便宜你了,他从南海抢来的珠子就被殿下赏赐给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这样的大珠子他也没抢到几颗,夫郎,你可是得罪了云侯?”刘氏放下手里的珠子又有些担心的问封师进。
想通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封师进纵声大笑道:“没错,我操了他祖宗十八代见妻子依然迷惑,也不解释,一把扯掉自己头上包着的麻布,对妻子说:“把咱家的仆人都召回来,咱家要大宴三天,舅舅家不请!“
云烨骑着马离开登州的时候,李承乾看他一眼就仰天大笑一声,再看一眼又大笑一声,云烨黑着脸不吱声,自己这次算是栽了,还枉做小人,害的祖宗十八代都遭殃,这个仇还没办法报,都是自找的,和严松的冤情有的一拼。
还是低估了古人的操守,封师进最后知道自己熬不过刑罚,就要结束自己的性命,这样的家伙一般都被称之为烈士,一直以为是个传说,没想到自己能亲眼看到,不管怎么说,这一趟也不算白来,就是自己的这件丑事会被李承乾笑话一辈子,让他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