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冰顿时发出一声冷哼。
她知道自己的破绽在哪里,那就是自己的xìng别。
当初在村子里,就连老婆婆都能看出来。女人和男人的生理特征是有区别的,这个要伪装起来,必须要特定的蛊虫,可惜白凝冰没有。
因此哪怕她穿着宽松的衣服,带着草帽,涂着黑灰。绑着裹胸,时间一长,也不能避免身份的暴露。
方源继续道:“所以,与其隐瞒下去,还不如主动暴露一些,让他们觉得看破了许多东西,认为局势在他们的掌控中,会比较安心。”
暴露是必须的,并不是坏事。要接近他们,就得暴露身份。只有这样才能获得信任。
方源不可能主动去摊牌,这样做和他们之前表现的很不相符,太不自然。
只有那边主动发现,然后试探,方源反倒能借助这个台阶。顺势暴露一些东西。
白凝冰恍然:“这么说,你是特意等着他们发现。然后再做应对?”
“你终于聪明一回了。”
“哼!”
然而三天的时间过去。方源期待的反应和试探,却迟迟不来。
白凝冰终于找到挖苦方源的机会:“原来你也有算错的时候。”
方源冷哼一声,心中琢磨:“从张柱的神情举止可以发现,他早就怀疑了。先前不试探,大概是因为在路上随时会遇到危险,因此忍耐不发。但现在商队依靠金家寨。十分安定,试探应该早就来了才对。除非……”
方源的心中,浮现出商心慈的容颜。
“真是聪明人呐,也具有魄力。应该就是她。阻止了张柱吧。有点麻烦,太聪明也不好啊。”
方源叹了一口气。
商心慈的温柔善良深入人心,让他有些低估了少女的聪慧。
商心慈想要和方源达成聪明人的默契,双方心照不宣,揣着明白装糊涂。但方源的目的不同,这层默契反而成了他的阻碍。
“既然如此,那我只好主动点了。”想明白这一层,方源叹了口气,主动找到商心慈。
“你想要与我合伙?”帐篷内,看着阐明来意的方源,商心慈以及张柱的脸上都流露出诧异的神情。
自己没有找他们俩,他们反而主动找上门来了。
这有点出乎少女的意料。
而张柱则心中一动:“终于要露出狐狸尾巴了吗?合伙……哼!”
“张小姐,说来惭愧,我们需要元石,而在下对于行商自认有些心得。在下想要借贷一批货,赚到的元石,和你五五分账如何?”方源微微欠身,不卑不亢。
“没有元石,一穷二白,就想借鸡生蛋?你也太自信了吧!”张柱眼中闪着冷光,“你凭什么觉得,自己一定能赚到钱?又凭什么觉得,我们张家一定会借贷给你呢?”
“做生意,当然有赚有赔。我当然不可能稳赚不赔。至于为什么,可能是觉得张小姐你是个好人,应该会借给我吧。你要问我原因,我只能回答你,就是这么觉得的。如果我的感觉错了,就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吧。”方源笑了笑。
他缺少一只耳朵,身上全是烧伤的痕迹,笑起来有些可怖。
但商心慈却看着他的眼睛,从中发现一种自信、决断、运筹帷幄的光彩。这种光彩,反而从丑陋中衬托出一种别样的魅力。
“真是有趣,看来他也察觉到了我们的怀疑。所以,想和我达成聪明人的默契吗?”商心慈目光闪烁着。
片刻后,她笑起来。
这种别样的“坦诚”的交流方式,让她感觉到莫名的安全,还有新鲜感。
“如果没有黑土你的话,我的货物剩不到四分之一。早在匪猴山,被那些猴子抢走了。既然你有这个想法,那这些货物就都交给你掌管好了。”她道。
若是丫鬟小蝶在此,恐怕立即要大呼小叫了。
方源表面上则楞了一下,欠身表示感谢。
“小姐?你这是……”等到方源离开帐篷,张柱终于忍耐不住。
商心慈调皮地眨眨眼,像个孩子:“这不是很有趣吗?你听听他刚刚说的话,还未做生意呢,就要和我五五分账。这语气,就好像必定能赚到钱似的……”
“哼,他一个莽汉,有多少才华?”张柱不屑地嗤笑一声,“要说做生意的头脑,谁人能比得上小姐你呢?这么多年来,小姐你如何cāo持家业,发展壮大的。老夫历历在目呢。要不是张家那些小人眼红嫉妒……”
“好了,过去的事情说得干什么呢。既然张柱叔你也认可我的才华,那么就该相信我。哪怕他黑土将这些货物都败光,我也能重新白手起家,不是吗?”商心慈道。
“当然!”张柱斩钉截铁地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