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笑眯了眯眼睛,反问:“二娘不是应该先问和春喜冬素在一起的那第三人是谁吗,怎么反倒第一时间问起与我说出这件事的丫鬟是谁?”
江氏面色一顿,转而笑了笑,道:“我之所以问那丫鬟是谁,不过是想快些把那丫鬟提来,也好及时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免得府里有人居心不轨,弄得大家人心惶惶。”
闻人笑点点头道:“二娘说得也是。”她随即转头就看向翡意。原本翡意还在疑惑,昨天晚上从膳厅到苑子里,并没看到什么丫鬟,也根本没听说这件事啊,但既然小姐那么说定有她的道理。她正懵逼时,只见闻人笑对她眨了眨眼,顿时如一道闪电直劈她天灵盖,将她劈得茅塞顿开。闻人笑问她,“小姐我对这府里的丫鬟并不熟悉,你定然是认得的,那丫鬟叫什么来着?”
翡意绞尽脑汁,然后想到了一个人,道:“她、她她就是花苗!专门在浣衣院里洗衣服的,之前小姐的衣服都交由春喜冬素她们去洗,想必花苗是与她们有些相熟的,才会来跟小姐说出这件事!”
“哦,原来叫花苗啊。”闻人笑拉长了声音,看见江氏的面色又白了两分,且强自镇定着。
钦国侯当即令道:“去叫那个叫花苗的丫鬟过来对峙,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作祟。”
于是管家匆匆去了,但是回来的结果显然不怎么令人满意。那个叫花苗的丫鬟刚巧到了放月假的时间,于今早就离府回家了,需得三日后才能回来。
钦国侯有些郁闷,闻人笑便道:“丫鬟放个假也不容易,既然此事已经这样了,不如就等三日后那花苗回来了再进行对峙吧,二娘你觉得如何?”
江氏哪有不赞同的道理,点头道:“笑儿说得对,眼下首要的是要处理春喜和冬素两个丫头的后事,以及安抚她们的家人。”说着江氏便又开始掉眼泪,并对钦国侯道,“老爷,妾身想亲自操办她们的后事。”
钦国侯道:“这些事你自己做主吧,厚葬她们也是应该。笑儿,你病才刚好,怎能在这里吹风,赶紧回去吧。在没有我的命令之前,谁也不要再到这边来,以免再出什么意外。”他看了看我自犹怜的江氏,“你也回去吧。”
随后江氏和闻人笑各自告别了钦国侯,钦国侯还有公务在身,处理了这些家室以后也就匆匆出府了。
回去的路上雨已经停了。云层薄薄拨开,隐约有见得阳光的趋势。
翡意手里收着伞,伞上雨珠依稀。她亦步亦趋地跟着闻人笑道:“小姐说花苗看见过春喜和冬素,其实是假的吧?”
闻人笑疑惑:“不是你说是花苗看见的吗?”
翡意摸摸鼻子,道:“小姐问奴婢,奴婢也不知,情急之下当然随便报上一个丫鬟名儿了。”
闻人笑面上终于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抬手摸摸翡意的发髻,道:“跟小姐久了,目测你这智商渐长啊。”
翡意得到夸奖,喜滋滋道:“那是当然。要是奴婢不开窍,当真报了一个在府的丫鬟,一对峙岂不露馅儿了。”
闻人笑不吝对她伸出拇指,道:“就冲这一点,小姐给你点三十二个赞。”
翡意短暂的喜滋滋过后,就陷入了沉重,道:“此事定然跟二夫人脱不了干系,春喜和冬素加害奴婢不成,结果隔天就死在了池塘里,方才二夫人还想诬赖在小姐头上呢,要不是小姐急中生智,只怕要被她得逞了!真是太可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