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笑不由虎躯一震,眼睁睁地看着那道影子抬着步子正从容淡定地走过来。他走近后,侍卫纷纷往两边让开,那恭敬的态度是闻人笑鲜少见过的。
火光照亮在那张脸上,熟悉而又总有什么地方感到陌生。
但却却是谢郁无疑。
他站在不远处,微微抬头,视线与闻人笑的相碰撞。长发尽数扣在脑后的玉扣当中,穿着一身玄衣,面目略显清冷。
还不等闻人笑和他说上一句话,侍卫统统跪地而呼:“参见太子殿下!”
闻人笑怔忪许久,回过神来,然后风中凌乱。
摆在她眼前的就只有明晃晃地两个大字——失败。
她被谢郁从墙头上弄了下来,一路拎回了东宫。还是回到原来她住的那个院子,还是她原来睡的那间房。
只不过白天被闻人笑搜罗一空的房间,眼下一切器具饰品都又物归原位。房中的纱灯,正泛着柔和的光泽。
房间里一度陷入了沉默。谢郁没有什么话说,而闻人笑丧失了语言的能力。
后来谢郁也没继续在房里待下去,他想他还是应该留给闻人笑一定的空间,以便让她自己把事情想清楚。
哪想谢郁勘勘一转身,冷不防一样物什击中谢郁的后脑。谢郁顿了顿,回头,低头往地上看,再抬头看向闻人笑,闻人笑正脱了自己的另一只鞋bia~地朝谢郁飞来,谢郁还没来得及装上防御系统,英俊的脸上就是一只鞋印。
仿佛那夜在闻人家祠堂的一幕幕又开始重演。
谢郁本来心情还有点复杂,可是他没想到闻人笑还敢拿鞋子拍他。原本那一丢丢的复杂心情当即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取而代之地是一股子愠怒,道:“闻人笑!本宫谅你天真无知,可以原谅你之前的所作所为,但是现在你不但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你可知你罪加一等!”
谢郁在这么说的时候,闻人笑已经在朝他扔臭袜子了……
闻人笑歪起一边眉毛,浑身都冒着邪气,睨着谢郁:“你真是太子?”
“你说呢?本宫是如假包换的太子!”谢郁眯着眼,冷笑,“怎的,现在清楚你惹的是什么人了,知道害怕了?你要知道,本宫动一动手指头,就能捏死你!”
“这么久以来,你都将我玩得团团转?”闻人笑问,“就是你故意把我关在这宫里,故意不把话说清楚,还三天两头在我面前晃来晃去以刷存在感?那个时候你心里一定嗨翻天了吧,你一定狠狠地嘲笑过我,就像在逗一条狗一样。”
谢郁道:“是有点嗨但也不至于嗨翻天,也嘲笑过你,但也没有嘲笑得很厉害。至于像逗一条狗,”谢郁挑了挑眉,“你能别瞧不起狗吗?”
侮辱,简直就是赤裸裸的侮辱。
闻人笑又道:“你还故意博取我的信任是吗,亏我把你当成可以相信的人,你这个叛徒!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不等谢郁主动过来,闻人笑就光着脚丫主动走了过去,“遇到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点心里的巴豆到底是不是你放的?!”
谢郁刚张了张口,就被闻人笑抬手阻挡:“算了你还是不要说了,我怕我听了会不小心打死你。”
谢郁偏偏欠揍道:“是又如何,本宫还听白芷说你那天拉得甚为爽,惹了本宫是要付出代价的。”
闻人笑捞了捞衣袖,邪笑道:“好,我让你知道什么是代价。”
谢郁根本不想和这女人耗下去,而且她好像处于正要发疯的边缘,纠缠下去对他没有好处,于是谢郁转身就想开门而走。怎想,闻人笑爆发力惊人,突然抬起腿,赤着白皙的脚,习着当初谢郁拿脚踢树的动作,竟一脚踢在了谢郁欲开的房门上,将房门及时合上。
闻人笑道:“谢郁,我们来决斗吧。”
谢郁成功地被她挑起了兴趣,眯了眯眼看着她,似笑非笑道:“霍?你想怎么个决斗法?打架吗,那你铁定不是本宫的对手,但既然是你求本宫的,本宫可以赐给你这个惨败的机会。”
闻人笑道:“下个赌注吧。不然这样太没意思。”
谢郁笑了笑,道:“本宫成全你,你想要什么赌注?”
“你赢了你就放我出宫去。”闻人笑道。
下一刻,闻人笑不等谢郁反应就冲他扑了过去,一个纵身跳,直接骑在了谢郁的身上,开始用力地拧他的耳朵……
这要决斗当然不能以谢郁的方式决斗,而是要以闻人笑的方式。于是她一撕二扯三拧耳,女人不都是这样打架的么,愣是打得谢郁毫无招架之力。
“闻人笑!你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