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着整个王府的人和其他侍君走的干干净净,只留我一个人待在京都,你可知我心里有多难受?随后我便流产了,你留给我的两样东西都被我弄丢了,白玉佩不小心给湛璃儿偷走,孩子也未曾保住,我觉得自己好没用,我伤心难过一门不出,每天却还要忍受楼昀那充满占有欲的目光,楼昀数次来丞相府,甚至宣誓所有人我屏幽将要嫁给她,我不愿意,楼昀便用强,好几次都被大姐阻拦下来,但大姐在朝中的却举步难行,被楼昀故意刁难,最终被楼昀以失职之罪问斩,我知道那些借口都是假的,大姐是因为我才死的,我在京都备受煎熬,却不曾收到一封你的信,哪怕一句问候也好,你音讯全无,只知道你在孤月城,最后我实在受不了,冒着牵连家族之罪,求着母亲帮助我离开京都,母亲心存不忍,连夜派人将我送到冀州清云寺,希望在那里我能得到保佑,楼昀追到冀州来好在被大师阻拦在寺外,但是楼昀却带着怒气回了京都,迁怒母亲,母亲在朝中如履薄冰,备受排挤,在朝中一日不如一日,都是因为我的错,因为我牵连了整个家族!可是我的妻主你在哪里?你在孤月城风花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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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声声厉色质问,让雅君一怔,大步跨过去一把抱住屏幽,低低道:“都是我的错,让幽儿受苦了。”
屏幽猛烈的挣扎起来:“不要碰我!”挣扎了半天却还被雅君死死的抱在怀里,屏幽气的对雅君直接又踢又打,毫无昔日端庄模样。
雅君紧紧的抱着他,任由他踢打,男子么,不就是需要哄么,更何况是她的侍君,打一下又何妨?
屏幽心里委屈,对雅君一阵踢打,双眼含泪,哭着喊着累了便停了下来,哽咽道:“爱你爱的太苦,若时光能倒流,我宁可在山上孤独终老,这样与你便再无纠葛。”
“幽儿。”雅君疼惜的唤了一声,长叹一口气,为当年的事解释起来,“当年让你怀孕压制冥红是不假,可为什么是你而不是千亦兰?因为我希望第一个孩子由你来生。”既然他如此在意这件事,那么就算是谎言也是美丽的吧,又继续道,“我离开京都后,一路被昀卫队追杀,好几次险些丧命,当时你不知我有多庆幸你留在了京都,那次若不是飞月兰假扮我引走了昀卫队,只怕我凶多吉少,到了孤月城后我很牵挂你,一直忍耐着不写信给你,是因为我知道丞相府早已经被楼昀的人紧盯着,若我写信送来,整个丞相府只怕都会受牵连,所以我一直没有送任何消息给你,得知你去了冀州出家,可知我心中有多气愤?我恨楼昀,恨我自己的无能,若我再强大些,定能直接杀到京都将你救出火海,可是我不能,那时我在孤月城寸步艰难,冥皇一直紧盯着我,一个不慎便被算计,幽儿,是我对不住你,你要打也好要骂也罢,我都认了,可千万不要气憋在心里,你身子骨一直不好,太医也说过你郁结之气太重,气坏身子可怎么办?”
她的声音温柔如水,其中似乎夹杂着无尽的悔意和歉意,双眼充满了真诚的望着他,漆黑的眼眸似要将人吸了进去,让人沉沦。
屏幽愣愣的望着她的眼睛,带着鼻音哭道:“真的是这样?”难道与他想的不一样么。
“自然。”雅君捏了捏他的鼻子,宠溺一笑,“不然我怎么舍得幽儿受委屈?”
“你没骗我?”眼泪涌出的更猛了,他的脸颊苍白毫无血丝,透明如薄纸,消瘦如此。
她依然微笑:“骗谁也不会骗幽儿,为妻已杀了楼昀灭了元国,岳母大人也告老还乡了,侧王君可愿意原谅我?”
屏幽擦了擦眼睛的泪,可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侧过头不回话。
雅君低叹,低下头覆盖上那柔软的唇/瓣,在他耳畔亲昵道:“那幽儿给为妻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好吗?这一次我定会好好待你,不再辜负你。”
屏幽闻言,目光微微一颤,藏在心中的问题呼之欲出,鼓足了勇气道:“当年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雅君微笑的看着他,心却跟着紧了紧,语气轻松:“问吧”
“你究竟爱不爱我?哪怕只有一点。”问出了心中的问题,屏幽瞬间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轻松了,眼睛死死的瞪着她,不愿放过她任何一个表情。
雅君见是这个问题,好笑的捏了捏他的脸颊:“若是不喜欢幽儿,又何苦赶来清幽殿看幽儿呢?”
“或许你只是对我心存愧疚。”屏幽不死心,继续执着这个问题。
雅君无奈,为何男子一根筋的时候,总是这么死心眼?耐着性子轻声道:“喜欢就是喜欢,与愧疚无关,幽儿嫁给我已有七年,幽儿的好,幽儿的美丽,幽儿的温柔,已经深深刻印在我的心中。”眼眸深邃,流动着星芒,声音魅惑,“我喜欢幽儿,一直都很喜欢。”
她的声音这般温柔,眼眸这般深情,屏幽再也忍不住猛地扑进她的怀中:“雅君,我喜欢你,真的好喜欢你,当年你丢下我一人在京都,我心里好害怕,害怕再也见不到你,害怕你会将我遗忘,这次恢复记忆不告诉你,是因为我不知如何面对你,而且我现在越来越丑,我怕你嫌弃我,好在在你回来之前,头发都长长了。”
雅君闻言,隐瞒恢复记忆的原因竟然是如此,有些哭笑不得:“傻瓜。”
低头含住他的唇,亲吻了起来,撬开贝齿,索取着他芳香,屏幽也极为配合的回应着她的吻,两人解除了误会,如同干柴遇烈火般,很快便在竹林中亲热了起来。
他的腰带掉落在地,她的手不安分的抚摸着他那炙热的肌肤,感受着他的温度。
屏幽如同当年一般,含羞带怯的闭着眼,面颊渐渐泛起红晕。
看着这样的屏幽,雅君忍不住叹息,她的幽儿为何总是这般的单纯好哄呢,一吻落下,亲遍他的每一寸肌肤,低叹:“幽儿,我喜欢你。”
在爱情中,先爱上的人永远都是输家,譬如屏幽,聪明如她,明知雅君说的全是甜言蜜语哄他的话,可他宁愿选择相信,沉沦其中,也不愿拆穿,因为真相太沉重,他承受不起,他也不想要什么真相,他只要雅君,真相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