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疾驰。

九彩缤纷的菱形护罩，穿行在漫漫真空，而韩东置身其内，回头望去，仅能看到零零星星的光亮，一座座恒星系再也看不到，变得寂静，变得黑暗，永无止境的移动。

没有声音，没有颜色，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景象，韩东就站在菱形护罩的内部，静静听着古皇琴壹的指点。

时间仿佛失去了原有意义。

他不知还有多远。

也不知还要多久。

“还早着。”

琴壹淡淡道：“总不能把你扔在疆域的边缘区域吧？那太危险了。我曾在闲暇之时，了解过你的家乡，将这片星空比作地球，人族疆域的范围，大概等同韩东你故乡华国的一个普通城市。”

韩东愣了愣，喉结微动，再一次回首眺望。

穷尽目力，穷尽感官，他却再也看不到人族疆域。

只有永恒的黑暗，映入眼帘，替代了所有情感，韩东不由得沉默，低垂脑袋，此去无归，此后不必再回首。

——

三个星年之后。

“够了吧。”

“这么遥远的距离，可以了。”

“他即将独自面对源自星宙霄的通缉追杀，我们是不是应该赐予一些宝物。”眉发泛着银光的虚幻人影，仿似悲天悯人，仿似公正帝君，正是恒灭至高，护送韩东远去：“我们可是人族啊！庇护不了后辈，也就罢了，难道赐予重宝也要顾虑？”

说话之间。

他掏出三尊印玺，三张白纸，三个小圆球。

“别忘了刀痕天尊的旨意！”身旁有人劝阻道：“他有启命刀在身，就是最好的武器，你总该知道三大殿堂多少人为之眼红，渴望得到，搁在其它生命族，那柄刀早已充公。”

恒灭至高犹豫了：“可是……”

“回去吧！”那人冷漠道：“我们帮韩东遮盖了一切痕迹，非但没有放弃他，反而还留给他一个天尊候选人的名额。人族对得起韩东，仁至义尽了。”

恒灭至高惋惜道：“他具备屠杀命运神王的独特能耐，悟性也超凡绝伦。这一次天王争锋，若无韩东，我们怕是会惨败……不过，不得不说，命运反抗者实在恐怖。”

绝对克制神罗族，就仿佛食物链的等级压制，人族至高也咂舌。

他收起手掌，不知在想些什么。

“该回去了，免得它们起疑心，单凭我们三个，避不过星宙霄的虚空搜索。”

“好吧。”

他注视菱形护罩，看到了古皇琴壹的血色袍子，微微审视，又落向旁侧韩东，久久不言语。

……

后会有期？

远走高飞？

韩东看着古皇琴壹的离去，忽然间脑海冒出两个词，有点莫名其妙。他敲了敲脑门，观望周边，茫茫无边的至暗星空令人感到慌张，恐惧，近似窒息的感觉。

唤出启命刀，他问道：“去哪边？”

“主人随意。”启命刀盘旋在韩东头顶，发出嗡嗡的刀鸣，仿似脱离樊笼的鸟儿，终于能自由自在：“还是至暗星空最舒服，最熟悉。你们人族的疆域，危险重重，压力太大。”

韩东笑道：“你已经抱怨了几百次。”

启命刀有些不忿，摇曳刀身，嘀咕了一会儿，说道：“主人现在也是一名星空独行者了，指路这些事，还是自己决定吧……反正星宙霄没办法锁定主人，咱们想去哪，就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