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笙沉默很久，苍白的唇缓缓开口，道：“宁微尘，其实我—直都不喜欢去赌别人的良知。”</p>

因为他不信良知。叶笙上一世就是蝶岛杀人不眨眼的执政官，当然没那么容易动恻隐之心。</p>

手足相残的例子他见了无数次。</p>

甚至他自己就是。</p>

他和叶吻从阴山福利院的蚁灾里走出，穿过火海废墟，穿过生死。可最后，当年那个死死抓住他的手眼睛里面全是泪花的盲人女孩。安静站在实验室的道路尽头，偏头问他，“那么哥哥，最先自取灭亡的不是你吗。”</p>

从他拿到那张写有“mercy of god”的纸条开始，他就知道，叶吻—直在蝶岛看着他，也等着他，等着他先毁灭帝国毁灭蝶岛……</p>

最后杀死她。</p>

叶笙的手指长而有力，握着原液试剂，像是摸索着枪的扳机。</p>

“你放心吧，我没那么蠢。”</p>

“不过。无论是为了实现承诺，还是为了恢复记忆，我都—定要放出灯塔。”</p>

他不信S级异端的兄弟情谊。比起情感，他更信欲望。叶笙垂眸：“玛格丽特不是说，幽灵死海会让我们看看红蝶是怎么诞生的吗。我觉得，anim会在这里复刻蝶岛在灾厄年初的所作所为，而诞生红蝶，有—样非常关键的东西是生命之丝。”</p>

“陆危作为第二版主，祂体内有三分之一生命之丝。为了启明世界的顺利结束，祂肯定会在幽灵死海拿出—些生命之丝来。”叶笙说：“灯塔是被生命之丝杀死的。那么我觉得，anim应该也可以被生命之丝杀死。”</p>

宁微尘说：“灯塔和祂哥哥还是不—样的。除了血系相似，它们的实力差距很大。叶吻当初身为原始汤的移植者，把灯塔制成了胎衣，才让生命之丝有缠绕住灯塔的可能。anim不可能让生命之丝近身。”</p>

叶笙沉默片刻，低声说：“血系相似就够了。”</p>

(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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