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清甜馨香铺面而来,赵承渊的动作微微一滞。
他脚尖点了一下栏杆,借力纵身上了假山上的临水阁。
韩攸宁被放到了阁中的矮塌上。
她俯身吐了许久,方缓过劲来起身福礼,真诚道,“多谢王爷,又救了我一次。”
赵承渊看了她一眼,转过身背对着她,醇和的嗓音中透着一丝不自在,“整理一下衣衫。”
韩攸宁低头方发现自己现在的仪态着实狼狈,薄薄的短袄贴在身上,曲线毕露,腰间露出一小截红艳艳的肚兜,裙子也纠缠着贴在腿上。
她忙扯着袄子衣裙整理。
不过……赵承渊居然会不好意思。
他这两世,在她面前一直是长辈的姿态,如岿然的山岳,沉固而冷硬,不见悲喜。所有的情绪,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下,从没有失控的时候。
她唯一见过的一次情绪外露便是她死前,他的那声嘶吼,至今都回荡在她的脑海中,让她想不明白。
她也曾多心想过,不会是他这位皇叔对自己的侄媳妇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吧?不过结合前世两人为数不多的几次打交道,还有他当时的表现,这个猜测很快就被否定了。
她得出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这是一个合格的长辈。
她一边整理衣裙,一边问道,“县主可有人救她?”
她也是多此一问,文管事就在附近,如果没来救她,自然是去救最先落水的赵湘儿去了。
赵承渊见她连小女孩的羞涩都没有,就这么略过了此事,微微蹙了蹙眉。
也不知她是情窦未开什么都不懂,还是……随着陆凛的辈分把他当做了长辈。
他看着窗外,陆凛正奋力拖着赵湘儿上岸,淡声道,“放心,已经救上来了。”
“噢,那就好……县主是被我连累了。”
赵承渊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手指轻轻捻搓着。
韩攸宁话锋一转,奇怪问道,“王爷怎会来国公府?”
若是父亲韩钧在府中,他来这里倒是有几分可能。府中没有可招待他的地位相当的男主人,他来赴宴难免怪异。
赵承渊语气淡淡,“想来,便来了。”
这算什么回答?
他难道就没想过,他堂堂晋王爷突然造访了定国公府,在朝中会引起多少揣测?
他一向谨慎,不与权臣武将结交,今日之举着实不像他的作风。
韩攸宁又问,“王爷来这里没人看到吧?你武功那么高,从后面能飞到岸上吧?”
她观察了一下地形,临水阁六面阑窗。背后的位置相对隐蔽,离着荷池的岸边也不是太远,几十米对他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吧?
赵承渊背对着她,声音似湖水一般清凉,“怎么,你怕什么?”
韩攸宁手上动作停了下来,觉得他问的问题很奇怪。
自然是怕被硬凑成对了。
如果是侍卫救的也就罢了,毕竟是职责所在。换做是外男,这种落水的救命之恩向来是以身相许,可不比在他的地盘上没人敢说什么。
既然两相都不在意这种事,不必对方负什么责,有些麻烦是否应该能避免就避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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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和攸宁见面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