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攸宁纹丝不动站着,若是这一巴掌扇了下来,她打算要韩思齐一条命。
可惜事与愿违。
一个身影闪过,文管事冲了过来,手如铁钳一般紧紧抓着韩思齐的手,冷声道,“二公子,县主可不是你能打骂的。”
韩思齐怒道,“齐管事,你一个奴才也想管我?”
文管事冷冷道,“二公子错了,称我奴才,你可不配。我在军中还有职务,若不是看国公爷的面子,你还得给我下跪磕头。”
他为报答老国公爷的恩情才在府中留下,甘为家奴,也好护着国公爷和他的子嗣。可他只愿当国公爷的家奴,他们二房的,还不配!
韩思齐是那种欺软怕硬的,文管事的一脸凶相对他的威慑力还是蛮大的,他结巴道,“放开我!你……你对我无礼,小心大伯回来饶不了你!”
文管事冷笑,“你大可以说给国公爷听听。”
他看向韩攸宁,等她的吩咐。
韩攸宁道,“放开他。他若再动手,便把那只手给废了。”
“是!”
文管事松开了手,心里忍不住赞一句,表小姐太像国公爷了!
韩思齐获了自由,也不敢再去动手,文管事可不像是怕事的。
他嘴巴却是硬道,“你即便是县主,也不能坏了别人府上的祖宗规矩!”
韩攸宁勾唇一笑,“好啊。我在玫园设个香案也不是什么难事。”
她伸手拦住了捧着赏赐往祠堂里走的下人,淡声道,“赏赐都送去玫园,不必在这里供奉了。”
下人都停在了廊前,不知如何是好。
韩老夫人从祠堂里出来,沉脸道,“让她进来。”
韩攸宁聛睨了韩思齐一眼,从他身边越了过去。
一进祠堂,扑面而来一股森冷的寒气。
正冲着大门设着巨大的香案,上面已经摆了三牲贡品,香案的后面一层层的如台阶一般,摆放着一座座牌位。
韩攸宁目光在牌位间逡巡着。
到最后,她的目光定在一个牌位上,上面赫然写着“先室韩母陈蔓淑英生西莲位”。
韩攸宁眼眶一热,母亲!
她跪倒在地,一丝不苟地行了三拜九叩大礼。
母亲,我是您的女儿攸宁。
女儿回来看您了……
韩老夫人开口道,“给你姑母上柱香吧,她在天有灵,定然会高兴。”
韩攸宁起身,从香案上取了三炷香,此时御赐之物已经摆到了香案上,韩老夫人和韩锐已经上了香。
韩攸宁在蜡烛上点燃了檀香,香烟袅袅,她仰望着牌位,想象着母亲的模样。
父亲曾说母亲和善又温柔,喜欢笑,笑起来眼睛是弯的。
她似乎真的看到了母亲,在那里和蔼笑着,目光温柔。
韩攸宁眼眶里盈着眼泪。
母亲,您若在天有灵,保佑女儿寻到证据,查出杀您的真凶。保佑女儿扳倒永宁侯府,为外祖一家报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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