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清婉冷冷看了过来。
青草慌忙继续道,“老夫人原本虽倒下了,却也没这么厉害,可县主挑了个老夫人心绪不宁的时候,过去言语刺激,老夫人怒极攻心,便吐了血昏了过去。之后老夫人便病得重了,每日醒的时候少。偏县主一日两趟地过来,简直成了催命的……”
她说着又连磕了几个头,“求国公爷救救老夫人,再这么下去,老夫人怕是活不成了!”
韩钧冷声道,“这么说,老夫人是被县主害的,对吗?”
青草只抬头看了一眼便慌忙低下头,“回国公爷,奴婢目光短浅,眼前看到的是如此……”
韩钧又看向韩清婉,“那婉儿是如何看的?”
韩清婉用帕子擦了擦眼角,低声道,“表姐说要晨昏定省,不能缺了礼数,也不能说是故意。”
韩思齐往前走了几步,“大伯父,大妹心软,不忍说县主的坏话,可祖母分明就是被她害的!”
韩攸宁笑了笑,原来韩清婉的后招是这个。
赶走了她,他们的日子就好起来了,是吗?
父亲以前会被骗,那是永平侯的真面目没有被揭露,府里又是一团和气,真相被包裹得严严实实。
可如今大势已成,永平侯的事情败露,府里每个人的嘴脸也暴露得差不多了,饶是她们极力补救,那也是漏洞百出不堪推敲。
父亲虽不懂后宅阴私,可总也是常与敌人斗智斗勇的,并不是什么糊涂人。
再加上父亲知道了她的真是身份,他们祖孙再使什么阴谋诡计,怕是没那么容易得逞了。
韩攸宁踱步到青草跟前,挡在了她和韩清婉之间,“青草,你来跟国公爷说说,老夫人第一次吐血,我做了什么,与她说了什么?”
韩清婉脸色一变。
她知道当初祖母怕的是什么,可青草不知道。
大伯父虽不知真相,可难保不会因这些话起疑心。
她原本做的打算是,单凭陈攸宁气得祖母吐血这一件事,就足够大伯父发怒了,哪里还会细究当时的情形。毕竟大伯父是曾拿着剑去安陵候府为祖母讨要公道的人。
她想要使眼色,却被挡住了视线。
她出言阻止道,“青草,莫要在这里乱说话,祖母吐血,怎能怪到县主头上去?”
青草哪里知道其中有什么要避讳的,她说的虽有夸张之词,老夫人那次吐血虽不是第一次,却的的确确是被县主气的。
大小姐说这话,是和方才一样,是要表现自己的宽和善良吧?
之前菊花宴上她误解了一次老夫人的意思,可这一次,定然不会了!
青草道,“大小姐心善,可奴婢还是要把事情给说清了,免得县主又说出什么做贼心虚的话来……”
韩清婉心沉到了谷底。
“那日县主说话阴森森的,说是要替仙去的国公夫人侍奉老夫人,还让老夫人就把她当成夫人,如此也能解了老夫人的思念之苦。老夫人本就病弱,听不得伤心事,又加之气愤,当场便吐了血……”
青草悄悄抬眼看了,见国公爷沉下了脸,顿时觉得自己说对了,又继续添油加醋道,“大小姐搬出了国公爷,想来阻止县主,可县主却说,他要当面问问国公爷,他的岳家被温家灭了门,他这个孝子要怎么做,他要顾哪一头!”
青草说完了,便伏在地上,一副惶恐的模样。
韩攸宁满意地点头,“恩,说的大致不差。”
她转过头看向韩钧,“姑父,您来评判吧。”
韩钧脸色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