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大夫变了脸色,“国公爷,看诊各有诊断,不见得尽是准的……”
韩钧淡淡道,“若是对到一处,那有可能,可若都是错到一处,本公便谁也饶不了。”
两人跪在地上,愈发瑟瑟,竟是起不来了。
韩钧冷扫了一眼韩锐,引着赵承渊和张老大夫进了上房。
韩老夫人已经从内室挪到了外间的矮榻上,勉强半倚半坐着,她由丫鬟扶着,在榻上下跪行礼。
赵承渊待她全了礼,方淡声道,“老夫人免礼。本王听闻你病了,特带了德高望重的老大夫过来,说不得老夫人的病就治好了。”
韩老夫人艰难坐了回去,大喘着气,良久后方道,“谢王爷好意……怎敢劳烦王爷亲自来一趟,老身的病没什么大碍,说好也就好了,倒也不必再劳烦王爷的人了。”
“已经劳烦了,你就受着吧。”
赵承渊朝着张老大夫抬了抬手,“张老,诊脉吧。”
韩老夫人推诿不过,躺了下去。
张老大夫颤巍巍坐到炕前的椅子上,放下拐棍,又慢吞吞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来脉枕。
老夫人的丫鬟将老夫人的手腕放上,刚要搭上丝帕,就听张老大夫说,“帕子就不必放了,老朽都七十八了,她也六七十了,还避讳什么?老夫本就手上不灵敏了,你再搭了帕子,老朽还能诊出个什么来?”
此言一出,房里的许多人都变了脸色。
这老大夫太过猖狂!
韩攸宁叹了口气,您已经八十一了啊,老先生!
她哀怨地看向赵承渊,深深地担忧起来。
你找的什么大夫?好歹找个年轻点的啊!
赵承渊泰然坐着,神色不动如山,见她望过来,唇角微勾。
韩钧脸色也不好,“张老慎言。”
尚不到六十的韩老夫人也极恼怒,可旋而又放松了下来,摆手道,“无妨,既然老大夫如此说了,便不必用帕子了。”
张老大夫满意地点点头,“恩,是个懂事的。”
他抬手放到了她手腕上,闭眼凝神。
房里的人都屏息盯着他,等着他的诊断。
可等了许久之后,老大夫还是闭着眼睛。
韩攸宁仔细观察了一下老大夫的手指,在老夫人手腕上一动不动,不似别的大夫那般还要几个手指轮番交换着诊脉。
不单手不动,眼珠也不动,看那样子,倒像是睡着了。
韩攸宁再次看向赵承渊。
赵承渊淡声道,“张老板,喊醒你父亲吧。”
“是,王爷。”
房里的人齐齐无语。
韩清婉看向韩攸宁的眼里已经多了丝讥笑。
张老板走到老父亲跟前,扶着他的身子轻摇了摇,“父亲,醒醒。”
如此喊了好几遍,张老大夫睁开了眼,似有些迷惑不知身在何处。
“嗯?”
“父亲,您在定国公府诊脉呢。”
张老大夫眼睛一瞪,“我自然知道是在诊脉!这不正诊着嘛!”
他的手又在老夫人手腕上搭了一下,便撤走了。
“准备后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