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工轻蔑地往她身上啐了一口痰,“别在这里假正经!一个老奴才你都稀罕,这些大人们谁不比他强?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我呸!”
他踢了温如春一脚,“赶紧刷马桶去!一百多个呢!”
……
教司坊里永平侯女眷被人津津乐道,这种高坛落泥潭的戏码是最大快人心的,而若再添些风月艳事,那传播速度就更快了。
市井中很快便有了许多添油加醋的传闻。
消息传进定国公府,韩清婉嘶吼大骂,“蠢妇!怎么就不能去死呢!”
母亲没有死。祖母也没有死。
不但没有死,还成了人尽可夫的娼妓。
她们终究还是成了她的拖累!
娼妓的女儿,让她如何干干净净地立于人前?让她如何堂堂正正进入皇室!
菡萏院里的丫鬟婆子都大换了一遍。
之前从永平侯府跟来国公府的下人,全部被发卖了。
管事妈妈冷着脸站在一旁,训导道,“哟,二小姐好大的脾气,怎连亲娘也骂起来了?这可是大大的忤逆不孝!”
韩清婉呵斥,“你一个奴才,还要管着主子不成!”
“老奴是这院里的管事妈妈,做的便是教导小姐言行的事。”管事妈妈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来,“况且……这主子失了势,是连奴才都不如的。二小姐还没看明白吗?”
韩清婉拿起一个茶碗重重摔了出去,“滚出去,给我滚出去!”
管事妈妈纹丝不动,“虽说这茶碗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比老奴用的还要差些,可总归是要花银子买的,一百文,便从二小姐的月例银子里扣了。”
韩清婉怒声道,“这不过是个粗瓷茶碗,恐怕连十文都不值!”
“我说一百文就是一百文,二小姐若是觉得贵了,那就压压脾气。”管事妈妈讥笑道,“二小姐可要想清楚了,你如今没有人贴补,温如春的私产跟也你没什么关系,你以后可就指着那三两月例银子过日子了。”
温如春的私产全部充到了府里的库房,虽然几月前她吐了不少好东西出来,可她的私产依然丰厚。
韩清婉原还想着,这些私产总能留给她,当做她的嫁妆。可没想到,大伯父一两银子也没分给她!
她眼睁睁看着无数的好东西,一箱子一箱子地抬去了大库房,祖母攒了一辈子的好东西,最终进了他们的口袋!
每月三两银子,能做什么,连打点下人替她跑腿都不够!
祖母当初为了表现府里清贫,月例银子定的低,世子是五两银子,嫡子是四两,嫡女三两,庶女二两。比起别的高门府邸低很多。
她也不指望这点月例过活,从来没觉得什么。
可现在……
韩清婉霍然起身,怒气冲冲回了内室,重重合上了槅扇。
管事妈妈在后面喊道,“这槅扇可是贵重,二小姐几年的月例都赔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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