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了重伤储君这么好的羁押他的由头,皇上哪里会轻易放过。
庆明帝冷笑,“七弟怎就这般自信,以为朕会饶了你?”
他从一旁拿了几本奏折,重重摔在龙案上,“不过半日功夫,全是弹劾你的折子。重伤储君,七弟,你是要动国本啊,你让朕如何轻饶了你!”
赵承渊不紧不慢翻看着奏折,“臣弟若是不去横斜阁,皇兄可知最后的结局是什么?横斜阁久久僵持不下,若是有心人去给定国公送信,再加以挑拨……”
他抬眼看庆明帝,“定国公的脾气可比臣弟大多了,可不是重伤太子就能了结的。血洗镇国公府,有没有可能呢?”
庆明帝看了一眼赵承渊摊开的一本奏折,正是岑大将军的,三皇子的舅父。
此奏折与旁的略有不同,明着是在弹劾晋王,实则是在暗指太子失德。
当日岑大将军也去了镇国公府赴宴。他只需暗中送信,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定国公杀了太子,受益的是三皇子。或者,定国公没杀太子,与太子正面敌对上,再无结姻亲可能,受益的也是三皇子。
甚至,定国公血洗镇国公府,将王贵妃的娘家势力铲除,最终受益的还是三皇子。
而最终的结果,定国公定然是要被剥夺兵权甚至阖府抄斩,岑大将军作为武将,还能从中捞取好处。
三皇子因昭平县主发现熏香异样而被禁足,德妃被冷落,岑大将军和定国公府之间是有仇怨的。
如此多的好处,岑大将军哪里舍得错过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庆明帝摩挲着玉扳指,眼中风云变幻。
若真让岑大将军钻了空子,自己或许一日之内便失了储君,还有一文一武两大重臣。
朝中均衡被打破,皇子和后宫的均衡也被打破,三皇子一支独大,彻底无人能制衡他了。
庆明帝淡淡道,“这么说来,朕还要感谢七弟了。”
赵承渊将奏折码整齐了,放到一旁,微笑道,“皇兄若要感谢,便将母后的懿旨准了吧。”
庆明帝道,“七弟既然是去解围,只将太子制下带走昭平即可,为何要作那般大的动静?朕倒觉得,皇家威严在你眼里算不得什么。”
赵承渊踱步走到一旁坐下,叹息了一声,“臣弟是起了求娶昭平的心思,奈何定国公对臣弟敌意颇深,臣弟连去一趟定国公府都困难。臣弟若不将动静闹的大些,让定国公对臣弟有几分好感,怎么能抱得佳人归呢?”
“挟恩图报,七弟清风朗月心性孤傲,是做这种事的人?”庆明帝审视着赵承渊,“朕倒觉得,这个杀机重重提剑杀人的高手,才是真正的七弟。”
赵承渊笑了笑,“臣弟算不得什么高手,也就是轻功好一些。太子一只手抱着昭平不肯松开,才让臣弟有了伤他的机会。”
“卫霄的功夫少有匹敌者,你可是一剑就伤到他了。”
赵承渊笑,“他在与定国公世子对打,已是力竭之际,又是没有防备,臣弟想伤他并不难。换做旁人,也能伤他。”
庆明帝起了身,在御书房内来回踱着步子。
夕阳斜照进来,低低地被压抑在地面上。
光影中缓缓晃动的尘埃,随着庆明帝的走动,不时被撕扯得支离破碎。
“七弟的棋艺,骗了朕这么多年。”庆明帝抬眼看他,“七弟的武艺,会不会也和棋艺那般,到了让朕无法想象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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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烧脑,莫莫快要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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