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清莲含笑进了锦和堂。
她打量着韩攸宁,眼中闪过惊艳。
“长姐,你穿鲜亮的衣裳可真好看!”
因着今天是她的好日子,韩攸宁不好再穿得素净,便挑了件淡粉底银丝牡丹团花短袄,同色的长裙。
衣料颜色娇嫩,大朵的牡丹艳丽,映得人粉面含春,美目虽清却含三分情。明艳中带了几分娇憨俏丽,还有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青涩诱惑。
韩清莲绕着她转了几圈,艳羡地看着某个部位。
她的腰身虽有肉肉,该有肉的地方也不含糊,今日难得穿了短袄长裙,愈发惹眼。
韩攸宁笑着推开她,“别看了,你还没及笄呢,真不知羞。”
韩清莲笑着收回目光,“母亲常说的,就是女人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就得把自己保养得无一不美。其中最美的,可不是脸蛋。”
韩攸宁失笑,楚菁菁以色侍人惯了,有些认知着实不好改。韩清莲即便有几分自己的清高,难免也受她些影响。
“请来教规矩的张嬷嬷是怎么说的?”
“她说以色侍人那是妾室要做的。我便问她,正室该做什么?她说,正室不但要以色侍人,还要帮夫君管理后宅,培育后代。”韩清莲笑嘻嘻道,“所以啊,女人终究还是离不开一个色字。你这样子,不知要把晋王爷迷成什么样子呢!”
以色侍人?
韩攸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腰身,这样当真好看吗?赵承渊当真喜欢胖的?
想想赵承渊笑容中带着清冷的模样,还是想象不出来,有什么能打动他的。
对当哥哥的晋王,她已经很熟悉,可是当夫君的晋王,她还是陌生的很,甚至是有些紧张。
就似是,终年隔着雾的远山,她虽记住了雾中它的模样,却不知拨开迷雾身处深山中,它又是什么样子。山上是绿树葱郁,草木葳蕤,还是怪石嶙峋,险峻重重。
韩清莲见她发呆,取笑她道,“我只以为长姐无所不能,原来你也有害羞的时候。媒人福王妃在花厅里,母亲让我来请你过去,你若害羞,不去也罢!”
韩攸宁瞪了她一眼,“我有什么害羞的!”
花厅里。
福王妃和西府老太太坐在上座,楚菁菁坐在下首相陪,韩清婉则是站在楚菁菁身后。
西府老太太虽是见多识广,可从未和王妃在私下里打过交道,在福王妃面前难免有些拘谨,只陪着说些场面话,再就是提几句她也所知不多的韩攸宁。
楚菁菁虽说最近开始在夫人圈走动,受的白眼多嘲讽多,搞得原本踌躇满志的她很是郁闷。现在面对的是王妃,就更加局促了,极少插话。有些话的轻重怕把握不好,说多了难免露怯,给大小姐丢脸。
福王妃对着楚菁菁笑道,“如今定了腊月二十八的婚期,有些赶。接下来,二夫人怕是有的忙了。”
楚菁菁见福王妃同她说话,受宠若惊,忙道,“大小姐出嫁,妾身忙一些原也应该……”
她说了些力所能及的场面话,见福王妃和气笑着听,便忘了了原本的顾忌,忍不住开始抱怨,“只是这婚期委实太紧了些,我们连绣嫁妆都来不及。虽说‘正月不娶’,那二月三月也使得,或者拖到下半年也使得,怎么就这么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