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攸宁还是想自己来做这件事,既然是她应下来的,便由她来解决。
她细说了自己的想法。
德妃不是说她手中有诸多家资吗?她的宫女来王府求助皇上必然知道,阿秀来了王府皇上也定然知道。那她就将这两件事都捅到太后面前,抱怨一番。
太后本就心疼孙子,若再加上一个未出世的重孙辈,且是第一个重孙,她总能心软去皇上那里替三皇子求求情。
皇上必然不会留德妃了,三皇子没有德妃在背后谋划支持,皇上对他也能手下留情几分,留他一命——和其他王爷那般,削爵,流放。
皇上得了钱财,太后保住了孙子性命,想必也是皆大欢喜的。
而这件事也表明了晋王府的坦荡,撇开了嫌疑。
赵承渊含笑摸了摸她的脑袋,“很聪明。你这主意稍作改动便可用上,不过只做这些还不够。总得让皇上更主动一些才行,才能彻底打消他的疑虑。”
被赵承渊夸聪明,还是挺高兴的一件事,尤其是他看起来心有成算,韩攸宁便放松了许多。
“王爷可是有主意?”
赵承渊道,“你曾说,玉明府一带还会有大地动,让我提前安排人去警醒,对吧?”
韩攸宁点头道,“对,这次地动比八月那次还要大,死了很多人。”
赵承渊道,“这种未卜先知之事一次还好,若是再来一次,怕会引来妖孽之言。”
韩攸宁眼中起了兴致,“所以?”
赵承渊喝着茶,凤眸黑漆漆的,映着摇曳的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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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
灯火通明,庆明帝伏案批阅奏折。
吴俭在一旁恭立着。
一个侍卫从外面进来,拱手禀报,“禀皇上,林氏被晋王府的人送回三皇子府了。她在晋王府呆了一个半时辰。”
庆明帝手中不停,“呆了这么久,都干了些什么?”
“回皇上,晋王府戒备森严,卑职潜不进去。不过他们请了个擅妇科的大夫去府里,卑职后来逼问他,他说是给一个年轻女人诊脉。那女子怀孕了。”
庆明帝手停了下来,抬眼问,“年轻女子,晋王妃?”
“那大夫说是个额头受伤的女子,他去的时候人还昏迷着,听起来是三皇子的侍妾。府医不善妇科,诊的是喜脉却不太敢把握,便请了他过去。听老大夫说,她醒来后听说自己有了身孕就一直哭,求晋王妃救三皇子。晋王妃没有应,劝了她几句,就将人送回三皇子府了。”
庆明帝目光复杂,“老三的孩子?几个月了?”
“回皇上。两个月身孕了。她回府后只呆在自己院子里,也没与旁人说她有身孕的事。三皇子府里如今没有主子,人心散乱,也没人去管她。”
庆明帝摆手让侍卫下去。
他倚靠着龙椅,蹙眉沉默了许久。
殿内冷香袅袅,寂然无声。
吴俭屏息肃立,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