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柏收起了自己的那些小情小爱的猜测,神色肃穆了几分,“是王爷与你说的?”
韩攸宁点头,是赵承渊根据她说的,分析得出的结论。
“他们若是为了抢粮食,应该秋日再来,为何要在春日呢?”
要知道,历朝历代,西凉就没侵入过中原,他们入侵的目的一直只是掠夺粮食和财物。所以百余年来,他们一直是突袭,抢完粮食就跑。
苏柏道,“西凉这些年当真是越来越能耐了,胃口不小埃”
他托着下巴,面露向往,“回头我定然要去西凉看看,最好进他们王宫逛逛,看看这西凉王是什么样的人。”
不过定然是不如庆明帝变态了!
韩攸宁出声打破了他的向往,“恐怕今年你是没什么机会了,不还得陪我么。”
苏柏哀怨地叹了口气。
“我不但要扮演晋王,还要扮演你夫君,哪里有比我更苦命的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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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
黄沙漫漫,粗粝而荒凉。
夏日丰沛的雨水和绿草如茵不会眷顾这里,丰饶和富足也不会眷顾这里。
这里有的是贫瘠,战争。
因着它的一边是丰饶的土地,另一边是对那丰饶之地虎视眈眈的猛兽。
边城是西北要塞,是大周西北要塞,西凉想要入侵中原,边城是最便利的通道。
城郊西北军大营。
此时已然入夜,大营里静悄悄的,许多士兵席地而卧,疲累地睡了过去。
巡逻的士兵神色戒备,远远地看到有来人,齐刷刷刀剑出鞘。
待看清是世子,他们拱手行礼,“将军1
陆冰脚步不停,一路进了尚亮着灯火的大将军营帐。
安陵候站在沙盘前,抬眼问,“太子殿下如何了?”
安陵候长相是随了老侯爷的俊美,身上带着老侯爷求而不得的儒雅温和。
他领兵才能较之长子偏弱,他也颇识时务,如今西北军的大事小事基本是陆冰做主。
陆冰缓缓摇头,“不容乐观。天气炎热,伤口已然化脓,人也发着高热。若不是我拦着,他怕就过来商量战事了。”
安陵候皱眉,“本候本以为他来西北是要掣肘陆家,不成想他这般拼命。受伤了便该待在营中好好养伤,他倒好,大大小小的战役都要参加。便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埃”
皇上的诸多做法寒人心,可太子这般作为,倒让他颇感意外,也算暖了几分心。
陆冰走到安陵候身边,放低了声音道,“儿子感觉,太子领兵颇有章法,竟似对西北军很熟悉。还有,那些百夫长都不过是小头目,太子却似对他们每个人的脾性了若指掌,安排战术皆是用他们之长。若没有天长地久的磨合,可没这样的默契,当真是奇怪的很。”
“太子从小便心智过人,他事先做了些调查也有可能。想查出来这些也不难。”
安陵候更愿意相信太子的为人,着实是太子最近拼命的架势打动了他。身为储君,能如此不顾个人生死安危上阵杀敌,委实是大周之幸。
陆冰也未再就此事多言,总是他并不敢信任太子。着实是西北十万将士的身家性命太重,他不敢轻易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