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文绣忽的攥紧了江嘉筠的手,说道:“阿谨,你现在,一定要和京中几位贵女打好关系,你姐姐不是喜欢你,你就求着她,多带你去玩玩。”
江嘉筠愣住了,好半天才说:“姨娘,我虽年纪小,也自知身份,这般凑上去,是会引人厌恶的。”
姚文绣责怪她不懂事,不知深浅,又劝她:“你如今十岁,若是能在你姐姐的帮助下找到一位身份合适的郎君,那何尝不好,你姐姐有娃娃亲,你不比她,需得自己争,也就是五年的光景。”
江嘉筠咬了咬牙,挣开姚文绣的手,姚文绣一脸错愕。
她平日里对江嘉筠有个好脸色,江嘉筠都是一副讨好的样子,怎的今日不一样了。
江嘉筠一字一句地说:“姨娘,我今年是九岁,若不是读过几年圣贤书,都不晓得姨娘会对我说出这些话来,虽说圣朝以孝治天下,但我今日可能又要惹姨娘不快了,我不会去利用自己的血亲姐姐,姨娘也莫要说这些胡话了,我真的会生气的。”
“你什么意思?”姚文绣跌跌撞撞从床上爬起来,指着江嘉筠的鼻子,“你懂什么,你知道嫡庶之别吗?就是一个天一个地,况且你还是女儿身,你若是不抓住机会,这辈子都没有出头之日!”
江嘉筠毫不畏惧地迎上姚文绣的目光,说道:“女儿身又如何,阿谨从出生到现在,从未后悔自己是女儿身,爹爹让我温书习字,学习琴棋书画,又问我要不要练武,阿谨虽是女儿身,却也得到了这么多待遇。”
“你懂什么你这个蠢货!”姚文绣满脸通红,扬着手就要落下。
文如兰带着吴婶推门而入,目光凌厉。
姚文绣放下手,坐在床上,冷冷地看着文如兰:“你来做什么?”
文如兰站在江嘉筠身前,说道:“在外头听了许久,未曾想你还有这个打算,原本夫君让阿谨学武,我还有点不同意,现在看你这副样子,倒是觉得阿谨学点防身的也好。”
吴婶拉着江嘉筠,小声说道:“二小姐,先跟奴出去吧。”
江嘉筠回头望了一眼,点点头,跟着吴婶出去了。
原是吴婶从藤萝那里知道姚文绣突然要见江嘉筠,心下不放心,去找了文如兰过来,刚刚也在外头听了许久,越听越火大,就闯进去了。
“我教训我的女儿,和你有什么干系?”姚文绣倚着床,不愿去看她。
文如兰就那般站着,嗤笑一声,说:“姚文绣,江家欠你吗?阿谨如今是个九岁的孩子,你对她说那些腌臜话,有没有点当娘的羞耻心?”
闻言,姚文绣粲然一笑,眼神有些恨意,说:“羞耻心?文绣一个歌女,当然是没什么羞耻心的。”
文如兰皱眉,有些不悦,“江家从未缺你吃穿,给你看病也是寻的最好的大夫,你若不信,我也没法子,也不必和那些丫鬟婆子念叨我害你,这次来也是提醒你,阿谨是江家儿女,你若是再有这种不轨的心思,我也不介意膝下再多个女儿。”
文如兰说完就走了,一刻也不多待。
姚文绣躺在床上,笑出声来,眼泪滑落,滴在床上。
“不欠我?江家当然欠我,他江严正欠我的最多,我就是想要一个好的结局怎么了?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