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西凫山上,两万多人展开混战。
双方是互相大喊,裹做一堆的厮杀。
炮兵还在助阵发威。
混战了近一个时辰,清军骑兵已经被分割成一股又一股,此时的许尔显也早就后悔万分,但陷入混战后想脱离却难了。
他虽一遍遍的下令突围,可骑兵们连马都上不去。
漫山遍野都是明军,他们被五倍的明军包围着。
尤其是第一路千骑溃败伤亡太快太重,他们实际就是三千骑在打,但被分割包围后被迫混入近战,骑兵之威完全无法发挥。
铳炮矢石,犹如雨下。
清军只能且战且退,尽力往山下突,可每一步都要倒下无数人马。
凫山虽不高,但边战边逃,却又增添许多难度,混战一个多时辰后,清军已经彻底溃散,各自争相逃命去,最后沦为明军追杀清军的收割战。
清骑士兵找不到长官,骑士寻不见坐骑,各自奔命,自相踩踏而死,以及淹河填沟而死者都不计其数。
好不容易逃下山,但金吾骑兵一队队的追击,仍让他们无处可逃。
等跑的精疲力尽,鲁桥镇中的辅兵却又杀出拦住去路,辅兵们都能很轻松的打倒这些疲惫的无马清军,将他们捆绑擒拿。
明军四处搜捕。
四千清骑,最后一个都没能逃脱,甚至连鲁桥镇的一些饥民们最后也都参与了搜捕追逃,还真抓到了几十个。
清骑主将许尔显易装成小兵藏在山里,最后还是被搜了出来。
张名斌等原也没想过,能赢的这么彻底,本想能够利用清军轻敌,歼灭他们一部份就满足了,居然全胜。
四千清骑,哪怕是汉军旗骑兵,可毕竟也不是一般绿营。
何况是整整四千之数。
许尔显还是个总兵官。
缴获也非常不错,清军被全歼,他们的坐骑、铠甲、武器等基本上都落入明军之手。
这些清军骑兵一人双骑,除死掉、伤残没用的外,其余的都被寻了回来,有六千多匹。
仅是绵甲就四千套。
虽然这些甲是蓝色镶着红边的鞑子甲,但参与战斗的几镇人马,早就对战利品做好了分配,他们几镇拿走一半,剩下的一半上缴给监国。
四镇分了两千套绵甲,一家五百套。
刘穆和朱胜利有些不满,认为他们出力最多,而金吾骑兵和水师出力不多,但张名斌却坚持认为应当四家平分,毕竟大家都是一起做战,但也同意就武器等多分些给他们两镇。
然后张名斌又用自己那份的武器等,换了一些战马回来。
总体来说,四镇都各自还是很满意的。
一家五百套绵甲八百多匹战马,还有各式武器,这都够又武装一个标营精锐了。
“这些鞑子如何处置?”朱成功问。
“我觉得不如全砍了,这些都是辽东来的鞑子,不是一般绿营,不可能招降留用。”张名斌道。
沈文忠却有些犹豫。
“我初步审问了下,确实大多是辽东汉军旗,有些甚至还是早前从东江过去的,但是我觉得就这么砍了也不合适。这些人,都是骑兵,而且挺精锐。”
“精锐个毛,四千精骑怎么还打不过我们?”
“那也是因为他们轻敌大意,主要是将领犯错,那些骑兵不也还给我们造成不小伤亡吗?”
这一战,明军两万战兵,打四千清骑,最后死了五百多,伤亡更多。
清军战死一千八,余皆俘虏,但那战死一千八,有不少却是逃跑时被杀的,或者就是投降或俘虏后被杀的。
直接战死的大约就千把人。
“还是押回淮安,交给监国处置吧,如果能够改造招降,为我所用,也还是不错的。”
一个优秀的骑兵,可不是三五年能练成的。
“各镇阵亡残疾的缺额,可先由本镇辅兵中拣选补充。”
“那咱们就这样撤了?”
没有回答。
刚打了这么大一个胜仗,此时见好就收也是正常,可他们却又还有些意犹未尽。
“你说,咱们既然全歼了这些骑兵,那后面的鞑子也就还不知道这骑兵没了。咱们又缴获了他们的盔甲旗帜等,那咱们换上他们的衣甲冒充这些骑兵,退回鱼台,或者就干脆在这里设伏,再打尚可喜剩下的四千步营车营,应当有很大机会吧?”
阵亡八百,伤残千余,明军实力仍在。
朱胜利的这个提议,让在座的人都有些砰然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