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金光倾泻而下,若音懒洋洋地坐在秋千上,感受着迎面的微风,闻着青草和花香味,心旷神怡。
璟婳和弘晴正蹲在她的脚边上玩。
桂嬷嬷怕灌木丛旁蚊虫多,也跟着搬了小杌子坐在边上,拿了蒲扇给两个孩子扇风,扇走蚊子。
若音在旁见了,忍不住就道:“嬷嬷您也太操心了些。夏日蚊虫是多,刘太医那儿也做了驱虫的香包呢。”
“奶娘都给系在他俩身上了,不妨事的。”
“那可不。”
桂嬷嬷却摇头,严肃道:“孩子娇嫩,寻常蚊虫咬了也就罢了,有些毒蚊子咬了包,消肿后还是红红的会痒。”
“小格格和小阿哥还小,可不能被折腾。侧福晋您是不知道,从前还会有那种被叮了,就会死人的蚊子呢!”
若音微微瞪大了眼睛。
毒蚊子咬了包会红肿她知道,那种咬了会死人的蚊子…
若音好像想起了一种虫子。
她看某个电视剧里就是的,有个小皇子被那个虫子咬了,后来就发热了,没救回来,那皇帝最后连接任的子嗣都没有。
真可怜。
若音听桂嬷嬷这么一说,也警醒了不少,忙道:“看来,还是得仔细一些!多亏嬷嬷你提醒我这些了!”
桂嬷嬷那儿,瞧着若音紧张,又道:“侧福晋也不用这么担心。刘太医医术高明,他配的香包本身效果就很好。”
“咱们院子里平日也会悬挂艾草等香包来驱虫,那些毒性很强的虫子,一般来说都是进不来的。”
她也就是操心而已。
她没有孩子,陪着若音几年,说句僭越的,她如今也把若音的孩子当成了自己的孙儿孙女一样疼爱。
自然,也希望孩子们能更好些。
若音一听桂嬷嬷的话,也意识到自个儿真是关心则乱了。
她院子里,自从她去岁生璟婳时受到惊吓早产了些,而后无论什么地方那都是小心翼翼的,这两个孩子,更是如此。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日头逐渐就起来了。
若音被晒得头皮有点发热,赶紧就抱着两个孩子回了屋子里,准备着拿了画册,继续教他们说话。
屋里,摆了冰盆。
若音进屋后让桂嬷嬷挪了一个到脚边上,就道:“今年似乎没去年那么热了,这眼看着都要六月了,屋子里一两个冰盆也就差不多了。”
这还是她孕中体热。
听说李侧福晋那儿都还没开始用呢!
李侧福晋如今管着家,之前出了事情,现在更小心了,夏日里也想帮忙节省些开支,索性以身作则,连冰盆都没用。
她也的确用了心。
半个时辰后。
若音口干舌燥,瞧着俩皮孩子一个小时也没学到多少东西,便将画册拿到了一边,让桂嬷嬷端绿豆沙来。
桂嬷嬷不一会儿进屋。
她端着安胎药和甜甜的绿豆沙,禀报道:“三贝勒府传来消息,说是田侧福晋想要来咱们府上。”
嗯?
若音正喝药呢。
满脑子,都是苦药味,听见桂嬷嬷提田侧福晋,她一时脑子还没转过来,这才想起来,是胤祉的侧福晋,田氏。
畅春园里,她俩见过。
她来做什么?
若音喝完药,抹了抹嘴巴,便问道:“我和她相交不深,她忽然来我这儿做什么?她可曾说明来意了?”
“未曾。”
桂嬷嬷道:“说的都是些客套话,什么侧福晋您有孕在身,她这个做妯娌的,本身住得就近,也该过来看看什么的。”
“奴婢听着,觉得不尽不实,肯定还藏了别的什么目的在里头。”
若音不可置否。
她现在有点累,这两天也不想看账本,田氏上门来心怀鬼胎,她无聊,正好会会,就当看她耍猴戏也好。
“让她来吧。”
若音懒洋洋往身后的软垫上靠了靠,又拿起绿豆沙来喝了一口。
甜滋滋的味道进入嘴巴,一下冲淡了药味,若音舒坦许多,道:“正好,后日便是直郡王福晋的宴会了。”
“我听说,她这回宴会,换去琼花台举办了?”
琼花台,在京郊的某处半山腰上,依山傍水的,有着不少的琼花。
今年雨水多,京城琼花开花的时节正好晚了些,现在算算日子,正好开着呢,那儿也凉爽,的确是个举办宴会的好地方。
桂嬷嬷在旁听了,就道:“是换去琼花台了呢,似乎还邀请了京城不少夫人小姐。其中,富察姑娘也在此列。”
“她应该,是和自己的姐姐,也就是十二福晋,一起参宴的。”
桂嬷嬷说的富察姑娘,便是若音哥哥的未婚妻了。
马齐大人有两个女儿,嫡长女嫁给了十二阿哥,嫡次女则许给了若音家,她身份高贵,能被直郡王福晋邀请,不让人意外。
若音听完,不免轻轻嗤笑道:“直郡王福晋这个人,当真是长袖善舞。想着什么人,都结交一下?”
真当自己碟子菜了。
这样应酬来的朋友,能有几个真心?
不过,只是外表看着花团锦簇而已,真遇上事儿了,怕是一个能帮上忙的都没有。
桂嬷嬷颔首不语。
她虽不说话,心里的想法,却和若音一般无二。
别看若音平时少和人相交,她在宫里,和佟贵妃、和妃、苏麻喇嬷嬷关系都是不错的,宫外还有五福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