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父姨母那儿,王爷也派人去说了。晴茹闯下这么大的祸,没连累他们就已经不错了,他们还敢如何?”
喜塔腊氏闻言苦笑,终究还是点点头。
其实还是连累了的。
舒穆禄家的,已经被贬职到了琼州去了,那儿苦寒,听说这还是直郡王暗箱操作的结果呢。
胤禛也装不知道,由着去了。
若音想着,也挺好。
琼州离京城这么远,他们聪明些,谨小慎微,别再惹了胤禛这樽“大佛”,将来说不定还能回来。
再想不开,下场可就不只是日子过得苦一些这样了。
眼看着吉时快到了。
若音和阿玛额娘在喜堂里等了没一会儿,就听见了屋外鞭炮喇叭的声音,欢天喜地的,热闹得很。
若音一下就站起来了。
她望着外头,高兴道:“哥哥嫂嫂来了!”
话音刚落。
外头的人,已经在簇拥着新郎和新娘子进来了。
今日,来索绰罗府参宴的人极多,就连五福晋和十二福晋都来了。
十二福晋,是若音嫂嫂的亲姐姐,来也是常理,倒是五福晋,平日少出门,今儿也特意来跟若音道贺。
偌大的膳厅里。
五福晋也不知从哪儿找来的蜂蜜水,端着到了若音跟前,笑吟吟地就祝贺道:“恭喜你了。”
“我瞧着今儿这喜宴办得极好,你家真有面子!”
“哪里?”
若音接过蜂蜜水,笑着谢了,就道:“要说面子,还不是因为你来了这才有的?近日可过得好吗?”
“我呀,还不就那样!”
五福晋摆手,忽然就神秘兮兮地拉过若音的手,俩人到了一个稍微安静点儿的角落里,五福晋就问道:“我听说,大嫂病得厉害。”
“前几日,还请了一个道士进府,熬了符水喝?天呐,这是真的?”
五福晋这人其实原本挺低调的。
主要也是她在妯娌之间不怎么说得上话。
自从认识若音后,她忽然发现出身的高低并不是赢得尊重最关键的东西,她也就放开了,想要做一回自己。
她其实——
对这些八卦,还挺好奇的。
这不,今儿找到机会,就想问问若音。
若音听五福晋好奇,便道:“我也是这么听说的。虽说三人成虎,但这有鼻子有眼的,该不是假的吧?”
五福晋点点头,深以为然。
她想了想,又道:“那些东西,我是不信的。不过,这只是喝喝符水嘛,倒是没什么,顶多病一病而已。”
“你是不知道,从前我在家中时,听一个老嬷嬷说过。她以前家里乡下,还有妾室用巫蛊之术谋害嫡妻呢。”
“事情没成,那妾室反倒被抓了。后来招供,这法子就是个老道士跟她说的!”
“啧,可见害人不浅!”
巫蛊之术?
若音脑门一跳,某些记忆窜上了脑海里,便想到了什么。
是了。
她隐隐记得,这直郡王之所以彻底被康熙爷厌弃,便就是因为用厌胜之术诅咒太子,被抓了正着。
不会吧不会吧。
听上去好像很巧的样子!
若音按捺住心里的激动,努力严肃道:“那些东西当然都不是真的了!要是扎个小人就能报仇,这天底下岂不是乱套了?”
“好了,咱们也别瞎说这些东西,给人听到就不好啦!”
五福晋闻言一笑。
她道:“你放心,这些话,我就跟你说!别人,我才不说这些呢!”
谁让她只有若音这一个好姐妹呢!
若音和五福晋这儿说说笑笑,喜宴也酒过三巡了,眼看着就要到了傍晚。
盘算着时辰,就在若音想着自己差不多该回去的时候,索绰罗家门房守着的小厮忽然就急匆匆跑了过来。
他喘着气,还没来得及开口呢。
跟在他身后的苏培盛就嫌弃地把他给拎开了,紧跟着,打着千儿对若音行礼道:“奴才见过侧福晋。”
说着,苏培盛还白了那小厮一眼。
这笨小厮。
他苏培盛在这儿呢,还要别人传消息?
若音见到苏培盛,顿时一喜,果然,她一抬头,就看见了胤禛。
这下,若音连“免礼”都还没来得及跟苏培盛说呢,就起身走了两步,到了胤禛跟前。
“四爷。”
“阿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