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畔。
胤禛一手牵着若音,一手搂着若音的腰,小心翼翼地走在柳堤上。
才几步,若音低头瞧了一眼他俩这有点“古怪”的姿势,忍不住就笑了。
“四爷这样子,也不怕给人看了笑话。”
若音扬了扬嘴角,就道:“知道情况的,晓得您是担心妾身腹中的孩子,不知道情况的,只怕回去忍不住窃窃私语,说四爷您真不害臊。”
胤禛却不在意。
他一脸坦荡,看着若音,就道:“我抱着我自己的媳妇,怎么不行?再说,这也不关你是否有孕。”
“在我心里,你就是最重要的。”
若音听见胤禛这么说,心里也是忍不住觉得甜滋滋的。
昨儿,胤禛一回来,见采桑在廊下煎药,就急匆匆跑进来了,忙问若音是不是在见过刘太医后,真有什么不舒服。
若音颔首,胤禛便有些急,忙过来问怎么了。
若音回答说是有喜了,胤禛愣了愣,便跟个小孩子似的,差点就跳起来了。
即使是这回。
若音看着胤禛牵着自己护犊子的样子,也觉得他像小孩子似的。
对心爱的玩具,就要小心翼翼拿在手上,哪怕别人只碰了一分一毫,那都是不行的。
走在路上。
若音和胤禛两个吹着西湖上吹来的微风,看着岸边杨柳依依,水面上吃鱼的小鸭子,和一旁树上跳来跳去的麻雀,觉得一切静谧而又安详。
“四爷。”
若音看着,心情很是舒坦,便问道:“说来,我这刚刚有孕两个月,咱们要是启程回京的话,是不是我又不能跟上了?”
若音第一回有孕,也是留在了杭州,满了三个月以后,才由胤禛的人护着回去的。
没想到这回,又是到了杭州以后,刘太医那儿诊断出她有了身孕,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她与杭州之间的确有缘。
胤禛闻言,想了想,就道:“这回来杭州,视察水利总也要四五日的时间,皇阿玛还让我跑一趟绍兴。”
“故此,咱们在这也要逗留十来日才会回京,且回去也是走水路。到了江宁后,再换陆路回去。”
“我想着,水路总不至于颠簸。到时且问问刘太医吧,他若说没问题,咱们便一起回去。”
胤禛舍不得和若音分开。
再者。
最近太子遭康熙爷厌弃,来了杭州后,康熙爷也是命人安排太子远远地住在了驿馆的边缘,也让他无事不要外出。
一副,不想见太子的样子。
胤禛这儿,联络京城那边的人该准备的也都准备好了,只等着回京就要看看能不能把太子从这个位置上拉下来了。
这样的节骨眼上,胤禛自然是要回京的。
若音见胤禛皱眉,知道他思虑良多,他谋划这些事早超过十年,正关键时刻呢,自然也希望一切顺利。
“四爷。”
若音想了想,就道:“妾身身子底子好着呢,不碍事。大不了,要真是不舒服,妾身便留下就是了。”
“和上回一样,等胎像稳当了,便立即回来找您。”
“嗯。”
胤禛点点头,也握紧了若音的手。
这时远处的天色,似乎有些暗淡了,瞧着朦朦胧胧,好像还起风了。
胤禛看了一眼那边,便道:“像是要起风了,可能会下雨,时辰不早了,咱们也回去了吧?”
“好。”若音点头答应,就跟胤禛一块儿先回去了。
他俩,刚回院子,正好游廊底下采桑在煎药,刘太医就站在采桑身后,偶尔指导两句,瞧着气氛倒是很和谐的样子。
看着刘太医和采桑这样,若音都不忍心继续往里头走了,便拉了拉胤禛的袖子,小声问道:“您瞧着,刘太医和采桑,有机会吗?”
“刘太医和采桑?”
胤禛还有些诧异,直勾勾看了好一会儿,才蹙眉问道:“你去岁不是准备为采桑和采薇挑选夫婿么?”
“结果看来看去,看上刘太医了?”
若音顿时有些沉默。
她还以为,刘太医和采桑的事情,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呢。
不曾想,胤禛不知道怎么回事,竟像个钢铁大直男似的,一点都不觉得不对劲。
“不是。”
若音默了默,还想解释,游廊底下在煎药的两个人却已经看见他们了。
采桑有些窘迫。
她忙拿着扇子站了起来,不料腰间放着的香囊却在这个时候掉在了地上。
刘太医反应很快。
他似乎也没多想,几乎是下意识地就从地上,帮采桑把香囊给拿了起来,递给了采桑。
“多谢。”
采桑飞也似地接过,二人的手指有着片刻的触碰。
也在这时,他俩的脸颊都红了些许。
若音将一切看在眼里,觉得甚是不错,便走过去,问道:“这是安胎药么?闻着有些苦,刘太医,你也知道,我怕苦。”
“不如,帮我想想法子,弄点好吃的药吧!”
“这些,还劳烦你和采桑商量着来了,采桑知道我的口味。”
“…”
刘太医和采桑都有片刻的沉默。
可若音的这些要求听上去却又十分合理和正当,他俩没法子,只得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