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是知道了舜安颜偷偷祭奠顾氏的事情了。只可惜的是,公主她自己出格的事情也不少。”
“这回闹腾,非但没起到什么作用,反而引起了那些言官的不满。只说虽然为了顾念太后,稍稍宽待些温宪公主,却也不能让她这般肆意妄为。”
“也是因此,温宪公主在府里的待遇,就又再一落千丈了。”
觉禅琪歌说完,又补充道:“妾身能力有限,只能打听到这么多了。不过,这两月里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
“皇上圣驾回京,忙着旁的事情呢,只怕也顾不上温宪公主。”
“咱们这位从小受尽宠爱的公主既然无法引得皇上垂怜,或许一时发疯,再折腾起来,也是有可能的。”
“侧福晋,您说是不是?”
若音听得出来觉禅琪歌暗示的意思,便也笑笑,回道:“你说得对。这从小娇生惯养的,哪儿懂得逆来顺受呢?”
觉禅琪歌也笑笑,二人心照不宣,这件事,互相心里也算是都明白了。
不多时。
觉禅琪歌亲自带着若音赏赐的东西就离开了,临走前又让弘曜规规矩矩地给若音磕了一个头。
若音瞧着弘曜,也算满意。
沉稳内敛的一个孩子,规矩也极好,礼仪端正,可见觉禅琪歌也是用心教导了的。
须臾。
桂嬷嬷那儿准备好了安胎药,给若音端了过来。
她瞧着觉禅琪歌走远的方向,忍不住就叹了口气,道:“觉禅格格,也是个可怜人。她其实,挺聪明的。”
可惜,因为家中,不得不走上这条路,被困在了这里。
若音不可置否。
只是,她想了想,又道:“话虽如此,她先前的境地已经那般糟糕了,如今怎么说,也好些了。”
且看着被她悉心教导出来的弘曜这般出色,若音也觉得,她好歹算是有个寄托。
桂嬷嬷点点头,又忍不住感慨道:“如此说来,这也是些许慰藉了。也还好,觉禅格格是向着侧福晋您的。”
“她呀,要是个敌人,那只怕——”
若音一怔。
桂嬷嬷说的,她还真没想过。
不过想来,觉禅琪歌要真是敌人,那只怕棘手无比,但先不说觉禅琪歌,这府里还现放着耿格格这个麻烦的敌人呢。
想着,若音也忍不住叹口气。
很快。
若音喝了安胎药,又吃了几个蜜饯,才吩咐道:“觉禅格格说的那些,嬷嬷回头也去打听一番吧。”
“宫里,德妃那儿,理密亲王那儿,还有温宪公主和舜安颜的事儿。都尽可能的,多知道一些比较好。”
“是。”
桂嬷嬷那儿应了,便趁着天色暗淡下来之前,带着若音这儿准备给府里众人的赏赐,就先离开了。
入夜后。
若音还在看这两个月庄子那边堆积起来的事情呢,桂嬷嬷就回来了。
她禀报道:“这阵子,钮祜禄格格与耿格格的确入宫了两回,每次也都两个时辰左右,回来时也都带了些赏赐。”
“奴婢瞧着,德妃娘娘那儿大概是真存了笼络的意思。那些东西,可都是格外贵重的呢。”
“哦?”
若音挑眉,正要问。
就在这时,门口忽然有了些动静。
“侧福晋。”
采桑轻轻敲了敲门,禀报道:“钮祜禄格格与耿格格,还有六阿哥过来了。”
若音蹙眉,看了一眼桂嬷嬷,只见桂嬷嬷满眼都是不解,便对着门口的采桑问道:“让他们进来吧!”
“是。”
采桑应了,很快开了门。
若音就瞧见,钮祜禄格格与耿格格,一人捧着一个盒子,再带着弘历,就进来了。
进屋的一刹那。
耿格格那儿似乎悄悄瞧了瞧四周,像是在找什么似的,但很快,她就收回了眼眸,走到了若音跟前。
“侧福晋。”
钮祜禄格格与耿格格还有弘历齐齐对着若音行礼。
若音让他们先坐下,便就问道:“你们这是?”
刚问完。
刚坐下的耿格格立即就又站了起来,到若音面前跪了下来,将盒子,放到了自己的面前。
耿格格道:“不瞒侧福晋,这两月,王爷与侧福晋不在府中时,德妃娘娘曾经两度召见妾身和钮祜禄格格。”
?
若音觉得奇怪。
这耿格格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竟然主动上来跟自己说这件事?
想着,若音故作不解,挑眉就问道:“哦?德妃娘娘愿意亲近你俩,是好事。怎的你看着,这般惶恐?”
“这盒子里装的,又是什么?”
耿格格闻言,更是诚惶诚恐了,她忙道:“侧福晋这么说,就是折煞妾身了。咱们王府里,谁不知道,德妃娘娘她——”
耿格格顿了顿,又把盒子打开,道:“这里头装的,是德妃娘娘的赏赐。妾身等实在是不安,恐弄出什么差错来。”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亲自来一趟,将这件事,好好跟侧福晋您说一说。”
跟她说德妃的事儿?
若音打量着耿格格。
她一脸小心翼翼的样子,看着很是谨小慎微,也不知道德妃那儿,是否知道她想要拉拢的人,已经反水?
还是说这一切,也都只是个计策呢?
若音盘算着,决定将计就计,管它这是不是一场“无间道”呢,还是先跟着演戏就是了,便道:“行,那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