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供奉一直在船上,一般不理事,只在遇到危险时出现,妥妥的镇船高手。
这位镇船高手面上淡漠,紧握刀的手却出卖了他的凝重,他冷冷瞪了一眼青色华服的管事,激动个什么,能不能逃还两说,居然指望我去干掉它。
青色华服的管事身上一冷,不明所以的摸了摸那层鸡皮疙瘩,半讨好半兴奋地朝着蔑一道:“蔑一供奉,快快动手,那可是银鲮鱼王,仅它的内丹就价值十几万中品灵石呢!”
蔑一心动了,却也知道进退,打不过再跑!
“雷火炮准备,弓箭准备!”
“是!”
炮台上本就固定着十三门雷火炮,火炮手迅速到位,另外一批弓箭手占据了甲板和三个楼层的防护墙。
“等等,让我们上去!”
五六个散修拼命朝大船游来,中年最先达到飞身上去,其后一名女修攥住缆绳,单手艰难地攀上来,另一肩膀被穿了三个血洞不能使力。
“滚开,让我先上!”一个黑衣男人抓住她的脚踝,往下一拉,趁势借力,攀上缆绳,蹭蹭爬到了甲板上,如释重负地斜眼看着下面抢夺生机的人。
但见这些水中人的身后,一道激流迅速靠近,隐约露出水面的银色鳞甲在月色下闪烁着森冷的光。
女修再一次抓到缆绳,死亡却已经到了她身后,没想到她刚刚斗过一个筑基圆满,现在却被一个比她弱小的人当做踏脚石,果然人生最是无常。
“抓紧。”
寡淡的声音灌入脑海,手上下意识地照做,突然一阵失重感传来,眨眼便被抛到了半空。
一条缆绳上的几人仿佛串起来的蚂蚱,全部被绳端的人甩到了甲板上。
“咚咚咚”的落地声让杜觉瞬间又腰酸背痛起来。
几人刚到甲板上,“砰砰砰”的火炮声骤然而响,船体的摇晃让人站立不稳。
那雷火炮不是单纯的炸药,炸开的时候会化出一张威力奇大的雷网。
“停停停!它不见了!”一个炮手失去目标,探出脑袋望底下的深幽海面。
“怎么不见了,难道是离开了?”
“找不到啊。”
适才还兵荒马乱,现在却一下子静了,这种静不能给人们带来心安,反倒是山雨欲来的压抑。
海水舒然轻慢地起起伏伏,似平静的呼吸,一息,两息,随着突如其来的哗啦水声,还有刚刚探出头的炮手——洒下的血雨。
尖利长嘴刺穿他的头颅,紧跟着银鲮鱼王优美而庞大的身躯冲向天空。
甲板上的人们面如死灰,整座船都被笼罩在银鲮鱼王的阴影里。
“转舵,转舵,快特么转舵!”
“帆缆长控制速度!”
大胡子船长在瞭望台厉声指挥,为时已晚,这头长达30多丈的银鲮鱼王高明又自矜地在半空划过优美弧度,巨大的扇形鱼尾在人们惊恐的目光下骇然拍下!
三层防御罩接连破碎,登时大船上桅杆断裂,船体破洞进水侧翻!
人们纷纷在混乱中寻找生机,或爬或跑或跃地冲向尚且浮在海面的半只船,还不待喘气,一人惊慌地大喊,“快看,它们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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