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当初在山顶与古殿族的遭遇，卯启倒也觉得不奇怪。

“他们来了多少人？”卯启继续问道。

“他们就像幽灵一样，悄无声息的偷袭了我们的岗哨，又重创了后方基地，大军压境之时，我族已难以抵抗。当时到处都是敌人，他们逢人便杀，逢物便抢，我等随山狼大人拼死突围后，一边逃亡，一边寻找其他族人。直到在祥祥村遇到你……。你是不是觉得这是报应。”山仄行伍出生，话语中出处表露了对失败的不甘。

“世道如此，每个人，每个种族都在为生存而战斗，只是所处的角色不同而已。”卯启感叹道。

“虽然不能完全明白你的意思，但我山魁部落也是为了生存而战斗。”山魁赞同得说道。

“你们今后有什么打算？我肯定，你今晚绝对不是来找我聊天的。”卯启道。

山仄慢慢找到了聊天的感觉，这段时间东奔西走，每天都饿着肚子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纪律，道德在煎熬中逐渐变得毫无约束力，就连自己也在崩溃的边缘。

“不瞒大人，自从在祥祥村遇到大人之后，我们便不敢打村落的注意，更怕被古殿部落发现，我们这些人，打仗还行，捕猎可就不行了，大家都饿了好几天肚子了，就这样能熬一天算一天了。只好盘踞在此抢过路行人，没想到又遇到大人，冒犯之处，还请见谅。”山仄叹着气说道。

与人心平气和的聊天，总是能够找到共鸣，一旦发现共鸣点，就会有很多意想不到的收获。

卯启静静的看着山仄，眼神中露出了同情，然后从空间储物镯中拿出了几百斤肉，这些都是临走时祥祥村村民们送。

见卯启愣愣的看着自己，山仄倒心慌起来。因为卯启的眼神，就如同以为将领在审视自己下属，而想要作为一名合格的军人，决不能没有了士气。但曾经合格的军人，现在没了士气，心中哪里还有底气。可就在山仄内心纠结之时，卯启身边出现的大堆肉，让他瞬间回到了现实。

山仄双眼直溜溜的看着卯启身边的肉，聊天的氛围瞬间化作对食物的渴望，因忌惮，倒还留有几分理智。但离他不远的士兵可就不一样了，在食物的诱惑下，难以抵制诱惑，本能的拿起手中的武器站了起来。

“干什么，都给我坐下。”发现四周氛围的变化，山仄猛的站起来，大声呵斥道。在这一瞬间，又找回了军人的感觉。

在山仄的呵斥下，众将士极为不甘的坐了回去，但眼中的渴望与煎熬却难以掩饰。

“这才有军人的样子嘛。让大家把这些拿去煮了，今晚我请客。”卯启面带微笑说道。

山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连反应都慢了半拍。

“山仄大人，人家大人在给你说话？”距离山仄比较近的士兵，一边使劲挤着眼睛，一边指着肉大声提醒道。

“谢！谢谢。”山仄惊喜的赶紧点头应道。接着又冲着队伍大吼道：“还愣着干什么，烧火煮肉啊！”

一阵忙活之后，黑暗中燃起了四个火堆，接着便飘来了肉香。

看着饥渴难耐的山仄，卯启并没有急着打探消息，而山仄一心想着吃肉，也没有了聊天的心思。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山仄端着一大盆肉送到卯启面前，改变了称呼说道：“大人！请。”

卯启也没客气，虽然肚子不饿，但还是拿起一块肉就大口嚼起来。

山仄则傻笑着，找了一块平坦的地儿，在卯启对面坐了下来，然后迫不及待的拿起肉就是一顿撕啃。

士兵们一边大嚼大咽，一边向着卯启围拢而来。

“大人，十几天没吃饱过了，让你见笑了。”几块肉下肚后，山仄抹了抹嘴道。“大人，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

山仄开口，卯启便把当前古山族的形势，以及古殿部落的动向和古山部落的位置挨个问了个遍。无奈山仄除了能够把山魁部落发生的一切讲清楚外，其他的就说的很模糊。不过卯启还是得到了一个极为有用的信息，那就是古殿部落同时向其他部落发动了战争。

“山仄，可曾想过山魁部落的将来？”问完了问题，卯启产生了帮助山仄的打算，继续问道。

“将来？山魁部落还有将来吗？”山仄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反问卯启。

“你们不就是山魁部落的将来吗。”卯启提高几分语调说道。

一句话点醒了众人，这一刻，失去的信心和希望再次从心底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