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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常胤自知失言,跪倒在地,哀求道:“大人,青衣堂多年来对您忠心耿耿,弟兄们尽心竭力,也算是为大人立了些功劳。如今秦逍要对青衣堂下手,大人若不出手相助,弟兄们大祸临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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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人冷笑道:“立了功劳?什么功劳?这些年你们在京都作威作福,恃强凌弱,早已经是闹得百姓怨声四起。”单手背负身后,抚须道:“徐常胤,如果不是我林佳甫这些年护着你们,青衣堂早就万劫不复,你们得寸进尺,落得如今的局面,那也是自找的。今日是我和青衣堂最后一次见面,以后便再也不用见了,还有,出了这个茶馆,你我便素不相识,从前不认识,以后也不认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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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常胤抬起头,眸中已经显出怒意:“林大人,你们是要卸磨杀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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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林佳甫厉声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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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常胤自知失言,可是事到如今,却也没有别的法子,只能硬着头皮道:“大人说不认识我,可是这些年,青衣堂每年都要上交几十万两银子,大理寺知道青衣堂每年从京都各处搜罗不少银子,他们也一定会追查这些银子的下落,到时候到时候青衣堂该如何应付?”见得林佳甫目光如刀,一咬牙,继续道:“大理寺追查青衣堂,确实不会追到那位贵人的身上去,可是秦逍就像一头恶狗,到时候未必不会撕咬到大人的身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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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佳甫眸中划过一丝杀意,淡淡道:“你是在威胁本官?”<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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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不敢。”徐常胤道:“如果大人和贵人觉得青衣堂已经没有必要存在,青衣堂可以解散消失,可是秦逍这次的目的,不仅仅只是要解散青衣堂,他是要杀人的,大理寺既然动手,小人就算解散青衣堂,秦逍也不会善罢甘休,就算不会要了小人的命,小人后半辈子只怕也要一直待在牢狱之中。不仅仅是小人,青衣堂这么多年下来,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涉案的人不在少数,大人如果置之不理,这些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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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会有好下场。”缓缓站起身,盯着林佳甫的眼睛道:“咱们卫大人效命多年,不求升官发财,可是也不能落得如此下场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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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佳甫冷冷道:“你的意思是说,如果大理寺查到你身上,你就会将本官也拉下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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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常胤摇头道:“小人绝不会出卖大人,可小人却无法保证青衣堂所有人都忠诚不二,虽然知道青衣堂和大人关系的屈指可数,但李信也是其中之一,他落在秦逍手里,如果咱们不出手相救,李信定会心存怨恨,到时候会说些什么,小人也无法保证。”<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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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指证本官,又能如何?”林佳甫不屑道:“莫非他手中握有本官与青衣堂来往的证据?”<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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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常胤道:“大人难道忘记了,秦逍也没有抓到光禄寺丞卫璧的罪证,可最终卫璧还是死在他的手中!”<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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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佳甫凝视着徐常胤的眼睛,片刻之后,转身坐下,徐常胤见得林佳甫不说话,反倒紧张起来,半晌过后,才听林佳甫轻声道:“宫里的那位贵人不会因为青衣堂而出手,她做事从来都是滴水不漏,不动则已,动则一击制敌,所以没有绝对的把握,贵人绝不可能出手。秦逍是圣人的宠臣,贵人更不会在这个时候贸然行事。”示意徐常胤坐下,这才继续道:“如今确实是青衣堂生死攸关的时候,可是如果你徐常胤能够闯过这一关,贵人必然会赏识你的才干,到时候自然不会委屈你继续留在市井帮会,封官进爵也不是不可能。”<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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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的意思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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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情其实也用不着我们帮你。”林佳甫招招手,示意徐常胤凑近过来,低声道:“你们虽然面对的是大理寺,但大理寺是秦逍手里的工具,你们真正要对付的,其实只有秦逍一人,只要能想出法子对付秦逍,大理寺也就无可奈何。”<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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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常胤神情阴戾,低声道:“大人是说除掉秦逍?可是秦逍的武功极其了得,即使花重金雇佣刺客,也杀不了他!”<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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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你杀他了?”林佳甫冷着脸:“他是圣人的宠臣,真要杀了他,你当紫衣监查不到你们身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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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人的意思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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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就有弱点。”林佳甫眸中显出狡黠之色,低声道:“秦逍同样也有致命的弱点,只要抓住他的弱点下手,就可以扭转当下的局面,即使最终青衣堂不复存在,至少也能保住你们能够全身而退。”<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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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求大人赐教!”徐常胤拱手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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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佳甫示意徐常胤附耳走过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徐常胤微微颔首,脸色却依然凝重,沉默了片刻,终是拱手道:“事到如今,也只有这样做,多谢大人赐教!”<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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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错了。”林佳甫摇头道:“这个法子是你自己想出来的,与我无关,今日我们也从未见面。”站起身来,再不多说一句,单手背负身后出了门去,徐常胤看着林佳甫的背影,嘴角浮起冷笑。<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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