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本王的计划之中,相比两位大宗师诛灭御天台,任侍天那一路人马本该万无一失。”李承庆叹道:“可是本王却没有料到,本王最放心的一路人马,恰恰成了计划中最大的漏洞。”
秦逍忍不住问道:“夫子,任侍天对先帝忠心耿耿,为何会听从李承庆的摆布?难道是先帝察觉到夏侯有篡位之心,所以才暗中下旨,让任侍天和李承庆联手剿杀夏侯的阴谋?”
“任侍天那时候早就无法见到先帝。”夫子道:“任侍天和绣衣使者虽然是效忠先帝,他本人也得到先帝的信任和器重,但先帝驾崩前那一年,任侍天和绣衣使者中的任何一人都无法接近先帝。实际上先帝已经形同被软禁。”
秦逍皱眉道:“夏侯软禁先帝,岂不更让任侍天和绣衣使者们起疑心?”
“这本就是夏侯的计划。”夫子道:“庆王暗中部署计划诛灭夏侯一党,夏侯氏又何尝不是在暗中部署?
正因为任侍天对先帝太过忠诚,夏侯知道无法收拢这股力量,所以早就密谋将这股力量铲除,而魏无涯也早就奉夏侯之令,暗中部署。”
“那夏侯是否早就察觉绣衣使者和李承庆暗中结盟?”
夫子摇头道:“据老夫所知,夏侯氏还真不知这两人已经达成密谋。也许夏侯认为,任侍天一心效忠先帝,绝不会接受其他任何人的摆布,就连李承庆也无法做到。”
“既然如此,那李承庆是如何说服了任侍天为他所用?”秦逍追问道。
夫子看着李承庆,却也是问道:“王爷,当年你又是如何说服了任侍天?”
李承庆眼角微微抽动,却没有说话。
“你说服任侍天的理由,正是你当年做的第三件事。”夫子叹道:“你拉拢了南疆慕容,说服了道尊,这两件事情对一般人来说都是难如登天,却都被你做成。相比起这两件事情,第三件事情其实更为困难,那便是说服任侍天和绣衣使者为你所用。仔细来说,说服任侍天只是第三件事情的一部分,在此之前,你还做了前一部分的事情。”
“他做了什么?”
“任侍天为何愿意助你诛灭夏侯氏?”夫子凝视李承庆道:“起因无非还是因为他效忠于先帝。当你告知任侍天,夏侯氏谋害了先帝的皇子,她要先帝断子绝孙,没有皇子可以承袭李唐大任,任侍天会怎么想?”
秦逍身体一震,这时候已经隐
隐明白夫子为何要将自己留下来。
“任侍天忠心先帝,他和绣衣使者一直都见不到先帝,自然知道先帝是被夏侯控制。”夫子道:“夏侯这样做,就是故意让任侍天和绣衣使者乱了阵脚,找机会对任侍天和绣衣使者出手。任侍天日夜担心先帝安危,对夏侯自然是心生怨怒,此时王爷你突然出现,告诉他说,夏侯谋害了先帝的皇子,如此一来,任侍天当然对夏侯氏更是怨恨交加,自然而然也就被你所说服,联手对付夏侯氏。”
秦逍盯着夫子,问道:“夫子,你说夏侯谋害先帝皇子,她又是如何谋害?被谋害的皇子,是哪位娘娘所出?”
夫子微一沉吟,才缓缓道:“宫中有位姽婳娘娘,出身于海陵侯苏家,才貌双,性情温婉,深得先帝宠爱。先帝病倒之前,视六宫粉黛如无物,日夜与姽婳娘娘朝夕相处。姽婳娘娘因此怀有龙种,而先帝担心有变,下旨任何人不得进出姽婳宫,甚至将姽婳娘娘有孕之事隐瞒,封锁了消息。消息虽然封锁,宫中知晓此事的人不多,但有人神通广大,消息灵通,对此事一清二楚。”
“封锁消息,是为了不让夏侯知晓。”秦逍神情凝重,道:“我听闻此前宫内已经有不少妃嫔怀有龙种,却最后都莫名其妙发生事故,而传言说那是因为夏侯没有生下孩子,嫉恨怀上龙种的妃嫔,所以暗中下了黑手。
”
夫子道:“道听途说,真真假假谁也不知。不过姽婳娘娘有孕在身,庆王爷却是很快就知晓。”他面色平和,但一双深邃的眼眸却变得犀利起来,盯着李承庆道:“王爷,你得知姽婳娘娘怀有龙种之后,又做了什么?你告知任侍天,夏侯谋害了姽婳娘娘腹中龙种,那又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