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现在一切还来得及。
从泰山城出兵之后,一路上几乎上畅通无阻。
途经几座县城,大军还没到,县城早就大开城门,城中以县令为首的官员们早早就在澹台悬夜行军的路上等候,那就是望风而降。
澹台悬夜自然不会将时间耽搁在这些县城,而且这些县城几乎没有什么守军,都只是县尉领着几十号衙差维持秩序,自然对神策军不存在任何的威胁,所以澹台悬夜只是往每座县城里派了百来名军士进驻,并不会分出太多兵力。
行军五日之后,终是行军到秋丰县。
秋丰县再往东不到五十里地,便是徐州城所在。
这一段道路更是一马平川,再无任何阻梗。
黄昏之时,神策军就在秋丰县城外的一片旷野上驻营,而秋丰县的县令早就带着城中的官吏们出城参拜过澹台悬夜,甚至带来几十车粮食。
虽然这点粮食对神策军来说吃不了两天,但这至少
表明了秋丰县的态度。
秋丰县的态度,也是让诸将士气更盛。
至少从表面来说,眼下除了徐州城还在麝月的控制之下,地方上的郡县显然对麝月谈不上忠心耿耿,无论是否是因为忌惮于神策军的兵威,沿途诸县几乎都表现出对京都的拥戴和支持。
“报,大将军,严朗将率部已经抵达秋丰原。”大帐内,澹台悬夜和诸将正在议事,便有军报传来:“严朗将请令,是率部前来与大将军会合,还是继续进军?”
澹台悬夜和自然知道,秋丰原是徐州城以西的一片原野,一马平川,方圆二十里地都是空旷无比,途中几乎没有任何屏障。
只要抵达秋丰原,继续进军,甚至一夜之间就能够兵临徐州城下。
严越显然是想一鼓作气抵达徐州城下。
澹台悬夜也知道连续数日行军,神策军士虽然谈不上疲惫不堪,但肯定不是处于最佳状态,吩咐道:“传令严越,今夜驻营,等明日天亮之后,两路同时进军。抵达徐州城后,他只需带领麾下兵马封锁徐州城南门,没本将之令,不但擅自发起进攻。”
传令兵离开之后,围坐一圈的诸将才继续议事。
“虾蟆兵将护城河填上之后,属下便可力攻打北门。”何太极已经受命负责徐州城北门的攻击,正向澹台悬夜详细说明攻城计划:“只是守军肯定会以强弓劲弩阻挡我军攻门,我军如果强攻,会造成大量
伤亡,必须要有大量的弓箭手和投石车压制敌军的弓箭手。所以末将的计划,攻击其他各门的兵马虽然也可以做出攻击之势,但只是做佯攻,我军的主攻方向就是北门。如此就需要将我军的弓箭手和投石车大都投入到攻打北门的作战中!”
他说的很慢,澹台悬夜面无平静,但在场已经有几名将领眉头皱起。
何太极的意思,大家自然都是立刻明白。
此人是想让其他将领领兵牵制徐州守军的兵力,但攻城的资源都倾斜到北门,也就是何太极的攻击方向,如此到时候破城之后,何太极自然又是居功至伟,而其他将领和攻城兵马就只能成为辅助角色。
但何太极是神策大将军,他既然这样说,大家心里虽然不痛快,却也不好反对。
澹台悬夜却并没有立刻说话,沉吟着,便在此时,就听得外面传来禀报:“报,大将军,徐州使者求见大将军!”
澹台悬夜抬起头,其他诸将也都感意外。
“麝月派来使者?”何太极诧异道:“她想做什么?”
“是否自知守不住,所以派人来求降?”
澹台悬夜摇头道:“麝月不会投降。”沉声道:“让使者进来!”
诸将也是迅速分两边站立,澹台悬夜则是坐在上面,很快,便有人带着使者入帐。
帐内虽然满是肃杀之气,但那使者倒是颇有胆量,并无畏惧之色,上前拱手道:“徐州参军罗湘
,奉公主殿下之令,来面见澹台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