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前一片哗然,无数双羡慕的眼睛刷来,居然有人考中进士,太厉害了。
掌柜跑过来问道:“请问是谁考中进士?”
徐沛一指余寿,“我这个兄弟考中进士。”
掌柜抱拳满脸陪笑道:“刚才有通知,明天上午辰时正,所有考中的士子都在考试院门口集中,另外恳请进士郎给小店题个词,按照小店规矩,您的住店钱都免了。”
“多谢掌柜告之,我们先去吃午饭,回来再给掌柜写字。”
“可以!可以!”
三人一起向斜对面的三贤酒楼走去。
余寿点了三壶清酒,又点了十几个菜,三人举杯一饮而尽,这会儿,徐沛倒有点心事了。
又喝了五六杯酒,啃了两个红烧猪蹄,徐沛借着酒意问道:“贤弟是准备留京兆,还是想外派?”
余寿笑道:“不瞒两位,我家在京兆府有点人情,如果我考中了,十有八九会托关系外放。”
徐沛点点头,“据我所知,留京兆比较难,外放就不用托关系了。”
“主要是我想回家乡,虽然不一定回汴梁,但回开封府也好,还是要找找关系。”
徐沛故作随意地笑问道:“老弟缺手下的话,要不要把我也带过去?”
王蒲凑趣地笑道:“这是个好办法,老余新官上任,肯定需要能干的心腹,要不然会被排挤,徐大哥做了十年文吏,经验丰富,正好过去做给押司。”
余寿笑道:“当然没有问题,就看徐兄肯不肯搬家去开封府?”
“有什么不可以,我儿子才五岁,女儿更小,带着老婆孩子就去了。”
停一下,徐沛犹豫道:“到时我怎么找贤弟?”
“那徐兄再两天,估计后天我就有确切消息了。”
徐沛大喜,举杯道:“来!我敬你们二人一杯,祝你们前途无量!”
第二天是考中者最忙碌的一天,进士、明经士、太学士,一共四百七十人,一起去文庙参拜孔子,然后披红骑马,在鼓乐声中跨马游街,接受百姓的祝福。
紧接着在新落成的太学内举行宴会,陈庆亲自宴请四百多名新科上榜者,这个时候,进士、明经士和太学士都是平等的。
到了第三天,三科上榜者的命运开始分流了,进士去了吏部司,明经士拿一份文吏推荐书,就可以回家了,他们将去各自的州府报到,然后由州府安排到各县任职,一般是出任六曹,如果已有五年以上文吏资历,则可任命为押司。
州衙必须把明经士安排的情况上报吏部司审核,吏部司会进行抽查。
至于太学士则去太学报到,进行四年的专业学习,学业结束,考核通过后,由吏部司安排他们为专业职官。
七十名进士则是各司署抢的香饽饽,按照规矩,双方实行互选,七十名新科进士坐在大堂上,吏部署署令张严明让手下给他们每人发一张清单,清单上是各官署要人的名额,让进士们先选,如果出现几个人争夺一个名额,那就由官署面试择优了。
最火爆当然是雍王秘书署,也就是服务陈庆的署衙,一般四年任期结束,就能去地方出任知县,朝中有人脉,地方有资历,确实前途光明。
但秘书署只从前十名中挑选两人,前十名都想去,那就必须面试了,其次火爆就是周宽吏部司,再其次是蒋彦先的政务司。
七十人中,五十人会留在京兆,然后二十人外放,主要是担心他们没有经验,都是书呆子,还担不起治理地方的重任。
所有人都在全神贯注地斟酌选择,这时,一名吏部官员走到余寿身边,低声道:“你是余寿吗?”
余寿点点头,“正是!”
“你跟我来吧!”
余寿连忙起身跟着官员走出了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