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太夫人,少爷送回房了。府上失窃的事,我已托人送信给老爷了。最迟大后天,老爷该能收到信。至于丢了什么,还没查明。二夫人宅子,一般下人不敢进去。需二夫人自己说明丢了什么。另外,两个贼人,虽然抓到一个,但是拒不开口。需要送官,还是自己审审再说?还需太夫人,指示。而且……”
刀老三停了下,拿出一个类似腰牌的物事,递了上来。接着说道:
“此物事从贼人身上搜到的。我怕走漏风声,自己扣下了。还没查验过真伪。但关系重大,还请太夫人亲自辨认下。”
尤婆婆接过来,仔细打量了这个菱形的铜片。正面雕着一个猛虎下山,背面一个象形的贺字。婆婆看到腰牌背面的字,愣了下。心中疑惑,脱口问了出来:
“确定是贼人自带的。不是偷的?若是我没认错,这不原贺家本家的标志吗?”
尤婆婆拿着牌子,转身差点迈出的步子,又收了回来。没等刀老三回话。紧忙说。
“老三,吩咐好你下边。都没见过这个东西。拿去铁炉融了。嘴巴不严的,给我缝了。我亲自问他二婶子,丢了什么没有。估摸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值钱的也就值个钱而已。贼人放了吧。也是穷苦人家才缺钱用。放归放,暗中跟着去家里看看。缺钱少粮,给他送。若是游手好闲的主儿,就打一顿。别闹出人命官司。不然又要讹咱们钱。去吧。”
说完,把牌子塞到刀老三手里按了按。转身朝着贺行的院子走。嘴里还叨叨着,“哎,偷鸡摸狗,不是大罪过。嘴吧乱说,就要命了。我得管好我大孙子,被贼人偷了娃娃,老身可就拼命喽……”
刀老三俯身一躬,并未多言。揣起铜牌子。一眨眼就不见人影了。
贺行也在纳闷。这府上,一般毛贼,可不是说进就进的。便宜老爹,一个生意人。有钱。也花的起钱。府上护院家丁,都是功夫不错的。还有教头训教。江湖上的仇家?一个生意人,有什么仇家的?不是给钱就是朋友吗?呸,一身铜臭味。坐在桌边,喝着冰饮子。边上丫鬟扇着扇子,伺候着……害,跟言大药童呆久了,也学会吃着嫌着了。
享济升出诊回来,见言敬刚一个人坐在石桌前面捏咕着什么小玩意。抚须轻咳……
然后,大太阳晒着脑门,锃光瓦亮有点烫。三五个呼吸,小药童还在鼓捣。
端不住的享老头,只好自己走到桌前,把药箱墩在桌面上,闹出点动静。
帮当……
吓了药童一哆嗦。急忙把玩意揣在胸前衣襟,站直,抱手,俯身,鞠躬。
“老师……您回来了。”
说罢,给老头斟茶,拿起药箱往正厅就走。假装目不斜视,偷着看享老头啥表情。
“呵……”老头一声冷笑。
“最近可是很久没给你施针诊脉了。为师忙的赚钱养你。可也要养的你健健康康的不是?晚饭吃了,泡药浴。”
药童一脸的生无可恋。连平时轻轻松松背着满街走的药箱,都变得重若万钧。原本轻松欢快的步子,忽然就摇摇欲坠了呢。
老头丝毫心疼的意思都没有。冷着脸,压着声音道:
“自尤家少爷进药堂学习以来,你进步了多少?整日里他在学,你在闹。他就算不学无术,他爹给他偌大的家业。你还真打算因为当个伴读,就有了荣华富贵了不成?”
刚说到这,小药童忽然记起刀老三接走贺行时留下的话,急忙回身,放下药箱跪下。
享济升心下还算满意,没开口接着教训呢,言敬刚先说话了。
“老师,今日刀教头接走贺行时,慌慌张张,并且给老师留话,请您回来后去尤府说话。刚才您一回来,吓我一跳,我忘了说……老师教训的是。但请先去看看正事,回来您再接着教训愚徒。别耽误什么大事……”
老头本想发个脾气。这小兔崽子,回来我还记得住,我想怎么教训你?但又觉得尤府教头都慌的事,别是老太婆有什么事了。也来不及说什么,站起身,招呼药童过去看看。行到门口,又停下。把药童打发去准备煮药浴材料,然后拿过药箱急步奔尤府走去。
言敬刚嘟着嘴,一下午没见贺行弟弟。确也想过去看看的。没办法,老师说的有道理,自己多用功,有老师一样的医术,就可以教贺行弟弟学习了。要努力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