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去后吓了一大跳,房间里满地都是鲜血,窗户大开着,谢良朋倒在沙发上,他的浑身上下都是鲜血,沙发上也全是血。
我忍住恐惧慢慢的走到谢良朋身边,发现他的身体已经凉了,看到他的太阳穴部位有一个大洞。这时我才注意到,在沙发的旁边有一个玻璃烟灰缸躺在血泊里。
我躲开地上的血迹走到窗口旁,从八楼往下看,隐隐约约看到楼下的地面上躺着一个人,从衣服的颜色看好像是徐丹丹。我叫了保安飞快的跑到楼下查看,地上躺着的果然是徐丹丹,她的身体也是凉的。
我当时吓蒙了,在我的酒店里突然死了两个人,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讲到这里谢建木停顿了几分钟,要了一杯水喝下后又继续讲。
当我冷静下来以后,我想这事决不能报案,如果让警察发现有两个人死在盖丽酒店,一是会影响盖丽酒店的生意,还有我们绑架徐丹丹的事情也将败露,这样我就脱不了干系。
后来突然想到不是刚刚和丽城酒店打过一仗吗,我何不将谢良朋的尸体扔到打架的地方,这样既能摆脱盖丽酒店的责任,又能栽赃丽城酒店和梁石。谢良朋是我们的人,不会有人怀疑他是在我们这里死的。
徐丹丹的尸体怎么处理是个问题,最后我决定将她找个地方埋了。为了掩盖我绑走徐丹丹的事情,我派人到丽城酒店的监控室,拿走了他们的电脑硬盘。
谢建木讲完后,朱星光知道在他的讲述中隐瞒了极其重要的信息。为了试探谢建木,朱星光拿出在逮捕他时收缴的手机问:
“你的手机上显示,你在凌晨1点40分曾经打电话给一个叫二老板的人,这个人是谁?”
“啊!是,是二老板。”
“你以为你不说,我们就查不到是谁吗?我一个电话移动公司就会发过来这个号码的详细资料。”
“是,是我们二老板,谢弘祥。”
“那么你在1点45分打给的这个宽叔又是谁呢?”
“宽叔他叫谢宽。”
“那么我来问你,你打这两个电话是在发现谢良朋尸体前还是以后呢?”朱星光盯着谢建木问。
“哦,这个,是在发现尸体之前。”
“你们通话的内容是什么?”
“嗯,就是一些工作上的事,给领导们做个常规汇报。”
“你们公司的常规汇报都是放在凌晨1点以后吗?”
谢建木的脸上露出一堆尴尬苦笑回答:
“嘿嘿,领导们都比较敬业。”
“放屁!”朱星光猛的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怒斥谢建木:
“你给我放老实点,这里可是省里派下来的专案组,不是梁县警察局。你如果再在这里胡说八道,只能让你罪加一等。”
“警官,我,我没胡说。”谢建木依然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朱星光稳定了一下情绪,坐下来慢慢的对谢建木说:
“根据我们得到的证据,你在凌晨1点29分打开谢良朋和徐丹丹所在的房间,1点36分你和勺子、铁塔等人来到楼下发现了徐丹丹的尸体。你给谢弘祥和谢宽打电话分别是1点40分和1点45分。谢建木,你故意将打电话说成在发现尸体前。你的良苦用心,我想没有人会不明白吧。”
“这,这,我,我可能记错时间了。”
“时间可能会记错,可汇报的内容不会记错吧?这里刚刚发现两具尸体,你就给我上司和老板做常规汇报,你的心够大的呀!”
“我,我……”
“说吧,发现尸体后你给谢弘祥和谢宽是怎么汇报的?他们又做了怎样的指示?”
谢建木此时额头上的汗珠大滴大滴的落下来,脸色变的苍白,他不再敢抬头看向坐在他面前的朱星光,而是低着头看着自己手上的手铐发呆。
“谢建木,我希望你想明白,你虽然没有直接杀人,但如果你自己抗下抛尸和掩埋尸体的罪名,再加上绑架徐丹丹致其死亡,组织人员大规模械斗等罪名,你的下半辈子就只能待在监狱里。如果你交代出指使你这样做的人,顶多算是一名团伙骨干成员,你的下半生还是有希望的。”
谢建木听了朱星光的话,痛苦的用双手抱住头,低声的呜咽起来。他的情绪虽然崩溃了,但他从这以后也没有再说过一句话。不管朱星光说什么,他总是默默的听着,不反对也不赞同,更不回答。
对花哥、铁塔以及勺子的审讯要顺利的多,这几个人只是谢建木手下的打手,知道的事情不多,谢建木叫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他们所交代的细节,与监控录像中的证据都对的起来。他们除了交代了那天晚上械斗、绑架、抛尸和埋尸的事情外,还交代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因为与专案组侦破的案件无关,专案组都将其记录在案,准备以后移交梁县警察局处理。
盖丽酒店的其他那些保安只是充当了打打杀杀和欺凌弱小的帮凶,专案组对他们进行了简单的询问和登记后,便将他们都放了回去。
到那天晚上的时候,在逮捕谢建木等人12小时后,专案组做完了基本的审讯工作,然后将他们移交给了梁县看守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