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
随着最后一名兵士退回院内,众人立刻合力将大门关上。
张绣所部接踵而至,重重的装在大门上,使得那两扇大门立刻出现了松动,好在曹军兵士早有准备,早已用身躯顶在门后,才终于令其勉强稳住。
如此压力总算小了一些。
但这依旧只能暂时缓解敌军的攻势,再有几次冲击下来,只怕这木质的大门都将被外面的大军生生撞烂,依旧只能短兵相交。
借这短暂的空档。
郭嘉挤过人群来到曹禀与曹纯身边,好奇问道:“两位将军,方才你们忽然停滞不前……应该是遭遇了什么不得已的情况吧?”
郭嘉没敢说他们“贻误战机”,否则有可能直接惹恼了曹禀与曹纯。
“郭祭酒有所不知,我们方才冲杀出去之后,忽然听到一阵喊杀,循声望去却见张绣的中军正不知被什么人自背后攻击,居然出现了溃败的迹象。”
曹纯正色说道,“我二人认为那可能是我军的援军,因此停留下来准备与那伙人里应外合,却不成想那张绣居然不顾中军溃败,下令全军全力围攻我们,如此我们再想突围已经万万不能,不得不退了回来。”
“外面有我们的援军?!”
不知何时曹昂也已经来到了近前,气急败坏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惊奇,连珠炮般的发问,“还正在向张绣的中军发动攻击?并且张绣的中军还出现了溃败的迹象?”
“正是!”
曹禀接茬说道,“我们的援军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只见张绣中军成片成片的倒下,四处皆是鬼哭狼嚎的景象,我二人正在看到这幅景象才开始犹豫。”
“会不会是有才贤弟曾在安邑使用过的震天雷?”
曹昂下意识的问道。
“不是。”
曹禀与曹纯一起摇头,“那震天雷声势巨大,隔着老远便能令人耳鸣,使用的时候还会出现巨大的火光与烟雾,若是这东西我们怎会认不出来。”
“那外面的援军是否是有才贤弟?”
曹昂接着又连忙追问。
“不知。”
曹禀与曹纯又是摇头,曹禀却又接着补充道:“不过我觉得肯定是有才贤弟,驻入城内的将领虽然不少,但若说谁能够制造出如此异象,谁能够力挽狂澜逆转绝境,那便唯独有才贤弟才有这个本事,因此我猜测,外面的援军八成便是他了。”
“若是如此,我们便还有机会!”
曹昂顿时来了精神,当即大声对所有人喝道,“将士们,务必拼劲全力撑住!外面有我们的援军正在攻打叛贼,叛贼已经出现了溃败迹象,而且我不妨告诉你们,我们的援军正由吴良吴将军率领,因此只要我们守住不教叛贼冲杀进来,此战必胜!”
望梅止渴!
这招曹昂倒是学到了曹老板的精髓。
他哪里知道外面什么情况,哪里知道外面的援军是不是由吴良率领,他只知道此刻宣布这个消息,必然能够激发这些将士的士气与求生欲,使得他们发挥出十二分的力量。
话音落下。
“诺!”
院内将士忽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
郭嘉亲眼看到他们原本那彷徨、颓然、紧张的神色,在这一瞬间竟一扫而空,至少有一半的兵士重新燃起了斗志,而且是空前的斗志。
“若是吴将军前来救援,外面那些叛贼便只有自求多福了!”
“兄弟们顶住,不消片刻叛贼定然溃不成军!”
“幸好这次吴将军随明公一同出征……”
“得救了!”
有不少人随之叫喊了起来,互相鼓舞着士气,彷佛这场战争已经结束了一般。
“???”
郭嘉再次一头雾水。
他虽然可以理解将士们得知外面来了援军群情激奋,但却理解不了他们张口闭口不离“吴将军”,好像只要“吴将军”便是“胜利”的代名词一般。
最重要的是,就连曹昂这个长公子在鼓舞将士的时候,也要特意提到援军是由“吴将军”带领。
难以理解……
吴良不就是个太史令兼瓬人军统领么?
瓬人军不就是一支制作陶簋的工匠军么?
何况还有“逃兵”的黑历史。
就像这次,若非吴良不听他劝告及时将他提前看出的危机转告曹昂,甚至还悄无声息的逃去了他处,他们可能便不会落得如今这般境地……
这样的人,怎么能够得到曹营从上到下的推崇,怎会对他有如此信心,这简直不可思议!
然而郭嘉哪里会知道。
其实曹昂这番话只有在面对这群特定的将士时才能够起到如此效果,因为此刻这里的将士大部分都是曹老板的亲卫与曹纯麾下的虎豹骑,若是换了曹营大军可就未必有这么大作用了。
在这些人中。
可有不少人曾亲眼见证过此前吕布在安邑反叛将曹老板逼入绝境时,吴良凭一己之力使用“震天雷”绝地翻盘的壮举。
而有些曹老板身边的亲信护卫,更是见过吴良多次力挽狂澜。
在这些“少数派”眼中,吴良就是“胜利”的代名词,非但这些将士对他充满了信心,就连整个曹家上下都对他充满了信心,包括女卷在内。
……
另外一边。
张绣中军已溃不成军,兵士们四散逃窜。
但当张袭所部快要杀到张绣近前时,却有另外一队数百人的人马赶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为首将领身高竟接近两米,体型更是比典韦都壮了一圈,手持一柄长柄大斧大声喝道:“吾乃酒泉上将军胡车儿,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
张袭等人虽正杀的士气高涨,但见到此人依旧瞬间冷静了下来,光看架势与体型,便知道此人不好对付。
就在此时。
“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