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死。
他也要做回一个真正的战士,轰轰烈烈的去死!
否则。
如何对得起这个时候,正在全州坚守着,且又半步不退的人们。
所以。
锦伯涛哪怕心底再是如何悲哀,也只能强自忍耐着心中的情绪。
而且仍旧保持着那一幅霸道无理、我行我素的姿态,蛮横且毫不留情地对着面前的楼长。
怒不可遏道。
“放你娘的狗屁!老子就算现在是全州的州长,那又怎么样了?老子年轻的时候,也还是一个战士!老子年轻时候也是炮兵!
那会都没见我在炮筒身边被炸膛炸死,现在这些个不长眼的死物也想要了老子的命?好你个小瘪犊子,那老子现在就告诉你!老子年轻时候,也是炮兵之王!…”
当即。
这十数个炮手心底又是一阵鄙夷。
还炮兵王牌?
这他娘都什么时候了,距离州长年轻时候,起码过去了四十年吧!
这样的炮兵王牌。
放在他们这些操作熟练,反应灵活的人们身边,简直就是个新兵蛋子。
不。
比之新兵蛋子还要不堪。
因为新兵蛋子起码反应足够灵活。
可即便是荒废了几十年的炮兵王牌。
身体也早就腐朽,忘记了昔日辛勤练习之下得来的身体本能了!
然而。
即便他们再有怨言。
也始终挡不住锦伯涛的热切,以及在他的强势压迫之下。
炮楼指挥官被逼无奈的退让!
毕竟。
就算他这个楼长再不识趣,也不敢再在锦伯涛已然彻底大发雷霆的情况下。
选择拒绝了!
这个家伙。
已经是铁了心要让他这个做小的,找出一个能够让人上去过过瘾的位置。
所以。
最终。
指挥官只好听从。
并且真的立刻就找到了一个与其余人没有任何区别。
但实际上。
却已经是被炮筒的强大后坐力,震断了一根手指的炮兵。
然后。
在这位炮兵无可奈何的退让之后,锦伯涛当即就一下子,当仁不让地坐了上去。
旋即。
全场的气氛都好似已经变得冷冽了下来一般。
那一刻。
好似世界都彻底安静了下来一样。
那一刻。
又好似在所有人的心底,点燃起来了一阵惊风血雨,金戈铁马的岁月。
也在那一刻。
所有人都觉得,这应该是一幕永远被自己铭记在心里的画面。
当然。
那不是因为锦伯涛的英姿,而是因为他们这些身为军人的小人物。
即便再是不愿。
即便再是英勇杀敌。
在面对着强权的时候,也必须只能无可奈何地选择退让的委屈!
而后。
对这些反应都一概置之不理的锦伯涛,当即就通过了瞭望镜。
发现了远方,他诀别了炮台几十年之后,再次在炮台上发现的第一个敌人。
当即。
啪嗒一声!
锦伯涛脸上聚精会神,而又严谨细致地点下了投放火炮的按钮。
啪嗒一声。
下一刻。
轰隆隆!!
一阵惊天巨响响起。
伴随着炮筒的猛烈晃动,以及锦伯涛脸上因为固定炮台时,一闪而过的一抹红色。
点火!
开炮!
发射!
命中!!
轰隆隆…
天空上面,骤然闪现出了一朵不大不小的云朵。
而后。
又在所有人的面前,渐渐烟消云散,露出了背后的辽辽晴空!
动作虽小。
破坏力却好似能够惊天动地!
然而很快。
因为锦伯涛的举动所带来的火药的燥热,当场就缓缓冷却下来了。
因为。
就在眼前那片。
仿佛用那淡蓝色的天空,当做了自家的窗帘的幕布后面。
似乎根本就没有半点敌人的痕迹,反而看上去像是空无一物。
失败了!
毫无疑问。
就连指挥官都看出来了。
锦伯涛这分明就是打空了火炮。
不仅没能命中敌人,甚至直接就浪费了弹药。
指挥官都尚且如此认为,就更别提其余人了。
虽然因为锦伯涛的身份就摆在他们的面前,他的重要性显而易见。
可是。
这些炮兵们。
常年都在腥风血雨且又紧张抗压的日子中度过,心底本身就对锦伯涛不满的炮兵们。
在目睹了这般战果之后。
又怎么会继续对这个,明显就是只会滥竽充数、尸位素餐。
甚至是霸道蛮横并且刚愎自用的官僚主义,再有任何一下好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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