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滩红色是血,是血液包裹着的头颅。
那个人身首异处,面朝这里,但因为被血糊着,看不清面貌,只见那人裹着一身黑衣。
一圈未着甲胄的士兵将那滩人团团包围住。
郁江月缓缓收回脑袋。
其他姑娘当然也探头了,大家都看到了那场景。
谢湘姝最先发问:“二哥,这是怎么回事?”
谢滋远皱着眉头,沉默片刻,道:“有批人进京刺杀陛下,太子,太子妃,这人是其中一个。”
“刺杀!”四个姑娘一同惊呼。
谢滋远叹口气,又道:“没看见路边连人都没了吗?都是刚刚围剿那群刺客时驱走的。”
“不说了,你们赶紧回府,再在外面待着还不知道出什么事呢。”谢滋远转身出去,一边说话一边跳下车子。
马车掉头,车夫问了这几个主子,四人一致决定回谢家。
“刺杀!”郁江月喃喃着重复。
她实在是有些惊讶。这样盛世,居然有刺杀这样的事情发生!简直不可思议!
“之前有发生过刺杀皇上的事吗?”郁江月问道。
王蛰音最年长,在脑子里找寻了一圈也没找到什么,坚定地说道:“绝对没有!之前我一直没听谁说过这样的事情,从小到大都太平盛世得不得了。”
谢湘姝点头。
陆秦安也感叹:“世道越来越乱了……刺杀皇帝做什么?朝内太子早定,二皇子安稳得很,现在的皇族沈氏是西南沈氏,是金陵沈氏旁支,所以真正的皇族也没几个,大部分都在西南镇守呢。”
谢湘姝也皱眉思考了一下,“所以不大会是皇族干的。再往下说,各世家也不至于有这种举动啊,刺杀皇帝做什么?除了麻烦也找不到什么好处啊。”
那还能有谁?
听这么一段分析,郁江月知道已经把大多数可能排干净了,这下却不知道还能是谁干的了。
“前楚皇室?”王蛰音想了想,“我娘说当年她来的时候前楚皇室大多已经逃往北方了,这些年苟延残喘,来个刺杀也有可能。”
北方虽然面临狄人侵扰的危险,但世家盘踞的情况不像南方这样严重,前楚皇室反倒容易生存些。
而且那时北方几乎都是郁家扛着,几代人前仆后继守住的北方防线给了郁家人在北方崇高的地位。
所以郁家可以说是变相独立,刚成立的南越皇室也没法子到北方围剿前楚皇室,郁家也不动手干这样无益于自身的差事。
前楚皇室如今仍然存在,那最大的可能就是前楚。
郁江月结合自己的知识与赵易可她俩传递的信息,已经想到了这一点。
虽说行刺的可能是前楚,但一提到“北方”,郁江月还是免不了有一些心虚。
她和车上其他人最大的区别就是南北了。
她一心虚,就忍不住用余光扫一下其他人。见到其他三人都在平静思考,郁江月这才放心些,松了松自己紧绷的表情。
回了谢府,教琴的女师傅说到一半见这四个姑娘进来,就连已婚的学生都来了,还以为孩子们出问题了,居然不去疯玩来学琴了,感动了一下。
结果外头小侍女一敲钟,女师傅抱着琴一起身,这四个人立马开始宣传恐怖信息了。
说的就是刚刚遇上的刺客。
女师傅也顺势坐下,听了起来。
王蛰音最先说,说的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就好像是她自己亲眼见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