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要说点什么,也只能说,她自己更不行——心里顾忌着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结果,但总是由于或这或那的原因从未做过。
她受到的教育好像被侮辱了,被她自己侮辱了。但她也只是继续羞愧着辜负自己所受的教育。
郁江月也叹了口气,继续看自己的话本子。
傍晚到了陆家领地的最后一站。
安顿好之后,陆秦安叫人找来舆图,指给郁江月看:“你能带着我走王家的路,喏,接下来至少三天都是要你带着我的。”
她指的是郁江月所有的王家令牌。
那是赵易可和她初次相认时给她的东西。
郁江月摸着牌子,用手摸着纹路,描出“王”字。
有点像琉璃,又有点像玉。
郁江月点点头,“嗯。这牌子还是我舅母给我的,说拿着这牌子能过王家所有的关呢。”
只是斯人已逝。
郁江月将牌子小心系回自己腰封上。
这时金蛾进来,恭敬地呈给她一封信,“这是太子加急送来的。”
陆秦安看着她接过信拆开,问:“太子怎么知道咱们到这里了?”
郁江月也奇怪了,从信封里抽出那张纸,轻轻抖开,惊讶道:“仙女的字!”
陆秦安本来没准备看,都躲开些了,听到这话也有点惊讶,凑过来和她一块儿看。
“皇上驾崩,见信无需归来。太子继位,悲痛欲绝,命我代写。”
第一句就像一道雷一样,把郁江月整个人雷得外焦里嫩,心神不安了。
“沈二仍在北方,然其需知此事。太子请你写信,言明消息,安抚其心。”
“无需返京。”
“皇上没挺过去?那不该举国皆知,天下缟素么?”郁江月喃喃自语。
她自知自己不算聪明,又来来回回看了这短短几句好几遍,确认确实就是这样。
郁江月和死去的这位陛下没有见过几面,稍微扯上一点关系,那也是因为沈沅。
现在他驾鹤西去,皇后成了太后,太子成了皇帝,沈沅……
原本定了要封睿王。
但现在他在北方,突然收到爱人的信,再得知数月没见的父亲突然离世。
这该是多大的打击啊。
郁江月看着信已经双眼模糊了。
但为什么要费周折来找到她送信,只为了给沈沅写封信,安抚?
郁江月不由得想揣测一下是不是有什么别的用意她还没感受出来。
金蛾玉蝉给她铺纸磨墨,郁江月也接过笔来准备写。
可手也软了,举起来都有点发抖。
陆秦安心疼她,问:“太子殿下也是沈二的亲人,你和他写有什么不一样?做什么还要来……”
“是啊,为什么一定要来找我呢?”郁江月一边勉强着写字,一边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