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架经过晏惊棠时，程昱突然攥住了晏惊棠的手。

晏惊棠没有注意他，突然被攥住，眉头瞬间拧了起来。

她的目光垂下去，看着那只被血沾满的手，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蛮力，她扭了扭手腕，硬是没有挣脱出来。

晏惊棠来了火气，目光不善地看着程昱，此刻，她是真的不想管他还在阎王殿前徘徊。

晏惊棠冷声说道：“松开。”

这模样，同她方才救人时的样子，大不相同。

就连几个医生和路人都疑惑地看着晏惊棠，怎么突然这么生气。

而程昱好似没有听见晏惊棠的话似的，继续攥着她的手腕。

他的视线一瞬不瞬地看着晏惊棠，那双已经被血糊住的眼睛里，看到的晏惊棠的模样其实并不好看，红色的，带着愤怒的，像是一个来索命的女鬼。

可他现在却是觉得，这样的晏惊棠，是比他之前肖想的时候还要漂亮的。

程昱张了张嘴，最终，只吐出来两个字：“谢谢。”

说完，他就松开了晏惊棠。

而这一幕，恰好被刚才车上下来的靳郗，看得清清楚楚。

靳郗距离晏惊棠还有一段距离，前面还有人群挡着，他并没有办法立刻来到晏惊棠的身边。

头一次，靳郗愤怒到无力。

晏惊棠晃动了下手腕，似有所感，猛然回头，便对上了靳郗的目光。

她被他那从未对她出现过的冷怒神情吓了一跳，一时之间，脸上的表情都凝固住了，叫她突然的不知所措。

她那如同小动物一般慌乱的神情，叫靳郗的心脏仿佛被尖刀刺入一般，疼得他呼吸停滞。

靳郗松开紧握在一起的拳头，这才迈开长腿，拨开人群，朝着晏惊棠走过来。

晏惊棠站在原地，眼睛湿漉漉的，在靳郗走至自己跟前时，率先软声说道：“你别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