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下,当江南等人再度启程之时。
在巨岐关内,一些事正在发生着。
噼里啪啦燃烧的壁火与无处不在的水晶之光,将整座城池照亮。
城池之内,身着铁甲的兵士站在城墙巡逻,一符队轮换一队,毫无间歇。
作为投入神战的兵士,他们或多或少都踏上过修行之道。
虽然大部分人的天资与灵根都不尽如人意,但他们却长年接受着非人强度的磨炼。
或许在个人斗法能力上,这些兵士比不上那些四处游历找寻机缘的江湖客们。
但一旦上了战场,彼此配合之间,却能发挥出远超原本的武力。
厮杀与战争,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今日,圆月当空。
城墙之上的兵士们一如往常,警惕巡逻。
其中一名身材魁梧的兵士看向身旁的同僚,迟疑道,“队长,我听统领说在海岸上有发展北海的同盟和那位江王爷,甚至他们还斩杀了一位天庭星君……既然如此,关中为何还不派人前去接应?”
那被他称作队长的男子,瞪了兵士一眼,“作为一名军人,你唯一当做的就是听令!其余不该问的,不要问!”
“是!”那兵士顿时立正,眼观鼻鼻观心,沉声应道。
训斥完手下人后,那队长望向前方茫茫的黑暗。
眼中,亦是露出不解之色。
显然,方才手下的问题,他也感到疑惑。
正在这时,
“轰!”
一声沉闷的震响,带着轻微的震动响在众人耳膜!
那一刻,无数兵士,立刻无比警惕,严阵以待!
这是他们无数训练和厮杀,已经刻进骨髓深处的本能。
然而,当众人循声望去,弄清楚那震动来源之时,却是面露无言之色。
因为方才的响声,乃是传自巨岐关那一座最高的塔楼之上。
那里,是元帅掌兵之地。
于是大伙儿叹一口气,再回到岗位,当无事发生。
这几天来,这样的情况,早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据说那位代掌城池的孙将军与白元帅的副官童墨相当合不来。
俩人已经因为各种事物争吵过数次,甚至多次对峙,就要动手。
万幸是被监军事的人拦了下来。
一开始,大伙儿听闻这异响时,心头还有一丝担忧,警惕是不是城中混进了刺客。
但逐渐的,他们的神经都麻木了。
只期望那位白元帅尽快回来。
结束这闹剧一般的对峙。
同一时刻,塔楼之中,元帅掌兵之地。
气氛,相当压抑而凝固。
“孙若海,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略显年轻的童墨猛然一拍桌,脸上布满了愤怒之意,“先前在江王爷与北海同盟在海岸之时,你便怀疑他们乃是佯装演戏,是天庭余孽诱敌之计!”
“如今你也看到了,江王爷斩了坎水星君!你是有多大的面子,方才能让天庭之余孽以一位星君之死诱你深入?”
而对面被怒斥的孙若海,脸上面无表情,无比冷硬,“童副官,稍安勿躁。你怎就知晓那坎水星君是真的死了?”
“再说,若真是江王爷,他又怎么可能斩得了一位天庭星君?”
“所以,本将依旧认为,他们乃是天庭余孽伪装,此乃诱敌之计。”
“童副官若是不满,待白元帅回来之后,自可报之。”
说道这里,孙若海眼睛一眯,露出危险的意味儿,“但如今的巨岐关内,本将才是这镇关总将,你若是再胡搅蛮缠,休怪本官……军法处置!”
童墨闻言,都快要气笑了。
方才投影中,海岸上的浩瀚碰撞,大家伙儿都是看到了。
倘若真是天庭余孽的计谋,他们还有一万种更加简单取信巨岐关的法子,压根儿就没必要搞出那么大阵仗。
更何况,那水之巨神与巍巍铁幕,即便只是虚幻投影,都让看到的人感到心神压抑震撼。
若一切都是天庭演出的戏码,他们如何有魄力让一位星君面对如此生死之险?
所以童墨心头清楚,这压根儿就是孙若海的托词,他就是不想派人接应江南等人!
“孙若海,若你一意孤行,我便只有让白元帅的亲卫,亲自去接应江王爷了!”童墨脸色无比阴沉,一字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