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天色刚亮堂起来,县衙的大门便被打开,走出两个神色肃穆的官差。
其中一个便是胡利,两人来到城门口不远处的布告栏上,张贴了一张告示。
贴完就走,正好进城的那些人纷纷围了上来,看着上面的告示。
“这上头都写了什么?谁给念念?”
“我看看我看看,都让一下。”后面有个读书人模样的男子上前来,先将告示从头到尾扫了一遍,随即瞪大了眼睛,‘嚯’了一声,惊呼出声,“咱们县城有乡君了。”
“啥,啥乡君?”
那人赶紧将上头的消息读了一遍,隐隐有些兴奋起来,“路氏女……发热包……册封乡君。老天,这也太厉害了,咱们江远县都要被载入史册了。”
虽然对方是个女子,但这件事情给百姓们都带来了莫大的利益,史书上必然有一笔。
旁观的百姓闻言,个个诧异的对视了一眼。
乡君,这姑娘是谁啊?怎么以前听都没听说过?
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众人开始口口相传。渐渐的,有人认出这人是谁了。
人群中有个肚子微微凸起的中年男子沉思片刻,低声问身边的随从,“路舒予,是宁水街开成衣铺的那位路东家吗?”
“是的,老爷。”
中年男子眼睛亮了亮,“走,回铺子。”
两人从人群当中挤了出来,大步的朝着自家铺子走去。
天色还早,铺子刚开门没多久,客人还没上门,中年男人走了进去,正在擦着柜台的伙计抬起头来,忙恭敬的叫道,“东家。”
“嗯,邱掌柜人呢?”
“掌柜的正在后面查货,小的这就去叫人。”
伙计往后院跑去,没一会儿,带着邱掌柜一块出来了。
中年男子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打量自家偌大的布庄,笑呵呵的问掌柜,“老邱,我记得你上回跟我说过,咱们铺子跟宁水街的成衣铺也有生意往来,那家成衣铺叫伊人阁,东家是位姑娘,姓路,对吧?”
邱掌柜愣了愣,不明白东家好好的怎么问起路舒予了。
难不成那路姑娘真出事了?
他当即颔首说道,“是,那家成衣铺原先确实同我们有合作。不过昨儿个两家已经解契了,以后应该不会再有生意往来。”
中年男子原本带笑的表情陡然一僵,“你说什么?解契了?”
“是。”邱掌柜避重就轻的解释道,“那家铺子原先做的都是这城里富贵人家的生意,因此进的布料也是上等的。只不过后来铺子生意不好了,那些贵人也很少在他们那买衣服,这不,进的料子就越发的普通,量也少。前两日咱们铺子太忙,运货的车子都出去了,我便让那路掌柜稍等片刻,谁知道对方不满,路东家更是过来就说咱们违背契书,闹着要同咱们解契。”
说着,他叹了一口气,没注意到中年男子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还十分遗憾的样子,“想来是他们的生意实在做不下去了,这才找个由头跟咱们解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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