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汉子所说,还未走到福安客栈,还有几十米的距离,就被人拦住了,街上挂起了大片的白布,将后面遮挡住,这些人从衣着上看都是守城的士兵。
为首的士兵上下打量了江城等人一番,询问:“你们就是揭榜的高人?”
听到高人两个字,胖子牙花子都跟着疼,每次被叫高人都没好事,这几乎成了定式。
话音未落,里面就走出一位佩刀的人,此人身材高大,眉宇中自带一股子煞气,显然是上过战场,刀口舔血的将军。
将军对着江城等人一拱手,态度还算客气,“诸位高人请随我来。”
说着白布被掀开,一行人走入进去,后面还是这条街,不远处就是福安客栈,但此时的福安客栈却与昨夜印象中的然不同,看起来很结实的大门被撞开,歪斜的倒在地上,而且客栈周围的很大一片地方都湿漉漉的。
江城走过一处凹陷的位置,里面满是积水。
将军手下意识的扶在刀柄上,眼神中浮现出不安,“就如各位师傅所见,我们刚来时比现在严重的多,到处都是水,就像是被大水冲过。”
走进客栈,眼前的景象更是令人心惊,客栈里的一切都被水浸泡过,都是湿漉漉的,高延青个头很高,他也不避讳,扶起一把摔倒的太师椅,踩在上面,伸直手臂,贴近墙,尽力的向上摸,稍后一脸慎重的跳下来,“都是湿的,水比想象的大很多,至少有3米高,墙的上方也都是湿的,不是溅起的水,而是被浸泡过,真是难以想象……”
闻言将军也点头,警惕的环视四周,语气古怪道:“没错,我们也想不通这一点,昨天还好好的,结果一夜之间突然就变成这样,最古怪的还要数这场大水,这水究竟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而且只有这间客栈附近被大水浸泡,再远一些的地方都没有影响。”
思考着将军的话,江城从中发现一点奇怪之处,将军问的是水究竟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而不是这究竟是哪里来的大水,这是否说明将军知道这水的来处?
果不其然,在听到江城的问题后,将军很果断的回答了,“我知道这水是从哪里来的,这是湖水,远在几十里路外的春神湖,就是那里!”
“你怎么知道?”张启正问,他从中察觉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息,尤其是在提及春神湖三个字时,将军眼底闪过一抹恐惧。
对于此,将军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蹲下身,从满屋乱七八糟的东西中找到了一根很不起眼的绿色植株,江城看了几眼,问:“这是水草?”
“嗯,但这水草很特别,被人称作美人香,只有距离此处几十里外的春神湖中才有,天下间独此一份。”将军言之凿凿,“整间客栈里到处都是这种水草,这绝对不会错,这场古怪的大水就是来自春神湖。”
“春神湖那个地方最近可是有什么事发生?”江城追问。
下一秒,将军的神色有些异样,他岔开话题,“各位师傅,我先带你们去看一下尸体,或许你们能找到一些我们常人巡查不到的线索。”
“有劳将军了。”江城客气拱手。
尸体从来都是最直观的线索,而且从这场大水来看,这间客栈里面的吴掌柜一家,还有这里所居住的客人,怕是都死了。
来到后院,水已经褪去,湿漉漉的地上并排排列着几具尸体,尸体上面还蒙着布,张启正也不避讳,第一个走上去,即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在掀开白布的刹那,还是被尸体的模样吓到了。
尸体残缺不,像是被一口一口的撕咬过,脸上,还有颈部,身上,都是咬痕,而且最恐怖的是,从撕咬的程度,还有齿痕判断,怎么看都更像是被人咬的。
“怎么只有6具尸体?”祝捷不解问,在她看来,这间足有3层的客栈里面怎么也不该只住有6个人。
看得出祝捷的疑惑,将军开口解释:“现在情形特殊,各间客栈里面几乎都没有住店的人了,福安客栈里面只有吴掌柜一家。”
“吴掌柜,还有他的妻子,以及他们的两个女儿,对了,还有一个常住在店里的跑堂。”
听过将军的话,陆琴皱起眉,“将军,你说的加起来只有5个人,可尸体……”
陆琴发现的异常大家都发现了,尸体有6具,多出来一具。
“这第6具尸体是谁的?”胖子问。
没想到将军只是命人将所有尸体的白布都掀开,然后示意大家看最后一具尸体,摇了摇头,“不知道,莪们没有查到此人的身份。”
从尸体来看,这6具尸体死状一致,虽然都被噬咬的千疮百孔,但大概身型样貌还是能分辨的出的,这最后一具,也是无法确认身份的尸体是个女人,模样普普通通,仅剩的一只眼睛睁的很大,无神的盯着天,好像在感叹世道的不公,嘴唇,以及半个脸颊被撕裂开,暴露出的牙床狰狞又恐怖,让人发自内心的抗拒。
“我们找来了附近的商户来辨认,还有城内户司的人来,所有人都说没见过她,这人就像是凭空出现在这里的。”将军心有余悸说。
不知为何,凭空两个字像是勾引到了江城脑海深处的某一处,让他的神经忍不住紧张起来,“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吧,之前也有未知的尸体出现吗?”
“没有,这是唯一一次。”将军回答。
突然,一直都没怎么说话的陆琴蹲下身,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将手指伸进了未知女人的眼睛里,接着,在里面轻轻一抹,下一秒,一片透明的薄片出现在她指尖上。
所有人都愣住了,因为大家认出,这是片隐形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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