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已经在格里莫广场住了快两个星期了。虽然他一次也没碰到过安德洛美达,但每天都能听见她的声音,和小天狼星吼来吼去。
他真不明白这对父女为什么总是吵架——他们几乎一模一样。
美丽、强大,傲慢得不可救药,脾气也都坏得惊人。
就像两只终极形态的炸尾螺被错误地关进了一个箱子里,每时每刻都在冲对方喷火,互相残杀。
现在哈利已经能分清楚安德洛美达和布莱克夫人的吼声了。唯一的区别就是一个从楼上传来,一个从楼下传来。
卢平本来也住在这所房子里,但前几天他被邓布利多派去做一项秘密工作,要离开很长时间。他走后小天狼星越发地阴郁、沉闷。
这天,哈利和罗恩睁着眼睛在各自的床上等了很久,也没听见安德洛美达和小天狼星互道早安。
“呃——他们今天不吵了?”罗恩说,“那我们下楼吃饭吧。”
厨房里烟雾弥漫,如同战场上的硝烟。华贵的长餐桌和精致的银餐具在烟雾中显得面目狰狞、阴森可怖。
做饭的人竟然是小天狼星。
“让我来吧,”韦斯莱先生擦着脑门上的汗不停地劝说,“莫丽教过我一些……”
“我能做的也就这点儿琐事了。”小天狼星手上的动作没有停,含讥带讽地说。
“韦斯莱夫人呢?”哈利问道。
“邓布利多给她派了任务。”小天狼星阴着脸说。
“妈妈——任务?”金妮担忧地捂住了嘴巴。
“什么任务?”弗雷德问。
“危险吗?”乔治接道。
“别担心,”韦斯莱先生说,“你们的妈妈在成为你们的妈妈之前就已经是一个很厉害的巫师了。后来又养大了你们”——他望向双胞胎——“尤其是你们两个。不用说,她现在准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女巫!”
“是啊,”乔治说,“妈妈平时冲我们嚷嚷的那副样子……”
“她说不定能生吃了神秘人!”弗雷德说。
韦斯莱先生安抚好孩子们后就匆匆离开了,他要在上班前回一趟陋居。
哈利知道他为什么赶回去。
陋居的客厅里有一个魔法挂钟,上面是九根金针,每根针上都刻着韦斯莱家一个成员的名字。在原本钟上标记数字的位置写着每位家庭成员可能会出现的地方,包括“家”、“学校”、“魔法部”、“失踪”等,在普通时钟的12点处,刻着“致命危险”。
韦斯莱先生是想回家确认妻子的安危。
剩下的人痛苦地吃着早餐。小天狼星无疑把他所有的怨恨都熬进了这锅黑乎乎的东西里,硬逼着大家吃下去。
“我注意到他今天没有叫他女儿下楼吃饭。”弗雷德压低了声音。
“他自己也知道他做的东西拿不出手!”乔治说。
……
晚上凤凰社有一场重要会议,来了很多人。
昏暗的门厅里挤满了巫师,都在激动地小声议论着什么。在人群的最中间,哈利看到一个乌黑油亮的脑袋和突出的大鼻子,是斯内普。
他很想知道斯内普究竟在为凤凰社做什么……
“邓布利多让大家进来。”比尔·韦斯莱打开了地下室的门。
巫师们全都发出关注和兴奋的声音。
自从哈利住进凤凰社总部,邓布利多来过三次,每次都行色匆匆。哈利总有一种感觉,邓布利多是在故意躲他。
散会后凤凰社成员们匆匆离开了,邓布利多早就不见踪影。
地下室的厨房里摆满了椅子,长长的餐桌上散乱地放着羊皮纸卷、高脚酒杯和空酒瓶。
看到哈利进来,比尔念了一个咒语,那些羊皮纸卷一下子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