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琉璃的四合院内,潺潺流动的水声在安静的院子内显得格外的清晰,泳池内一道矫健的身影如同鱼儿一般游动。
穆浅从厨房里端了盘栗子出来,慢悠悠的在泳池边上的躺椅上坐下,看着泳池内的男人,她往嘴里塞了颗栗子。
衡礼将泡好的茶端过来,顺手还将取过来的浴袍放在了泳池边上。
整个院子内安装了恒温系统,&bp;泳池的水温度适宜,哪怕在深秋的天气下水有用也不用害怕被冻着。
池子里的男人游了两个来回之后停在了泳池边上,露出水面看着她。
灯光照射之下,晶莹剔透的水滴顺着他的额发往下,俊美无俦的面容上镀了一层薄润的水光。
男人双手撑在池壁上,姿态怡然的看着前方的人。
“吃什么呢?”
穆浅口中还含着未嚼开的栗子,腮帮子鼓起对着他端起了盘子展示,&bp;“栗子,你要吃吗?”
秋天的栗子挑选的好,&bp;只用简单的蜂蜜水浸泡过一趟,再上蒸笼蒸出来之后味道香甜,十分软糯。
人说着就端着盘子蹲在了迟肆面前,手里拿了颗栗子喂过去。
“好吃吗?”穆浅眼中充满期待。
迟肆的口味清淡,素来也不太喜欢吃甜食,如果不是穆浅会过来这里,他也不会备着这样的点心。
“好吃。”迟肆浅笑。
“你还要游几圈?我们差不多是不是该走了?”穆浅盯着面前的人问了句。
迟肆听着话就从水中站了起来,面前蹲在地上的人动作十分迅速的转身。
行云流水的动作,还不忘记护着盘子里的栗子不溅到水。
衡礼动作迅速的走过来,将毛巾递过去。
“你躲什么?”迟肆低头,唇角轻勾。
穆浅反应过来才起身,理直气壮的转身。
是啊,她躲什么。
这儿又不是锁灵阁,师傅教的非礼勿视好像也并不实用,而且这是她的男朋友不是吗。
不是应该大大方方看得?
“你抓紧时间。”她对着男人摆了摆手。
迟肆系着睡袍带子从她身边走过,“这么着急?”
穆浅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掌,&bp;翻了个白眼跟上去。
她在迟肆身边的躺椅上坐下,&bp;看了眼他端在手里的盘子,说话就说话,抢她的栗子做什么。
“先生,车已经备好。”衡礼走了过来。
穆浅手里吃了个栗子,按照灵医的说法,云翰已经时日不多,这几天盯着云家的各股势力已经蠢蠢欲动。
迟肆这几天要抄写经文,所以就打算直接到云家住下。
“如果是你的话,接下来你会怎么做?”穆浅忽然开口问道。
迟肆将一旁的毯子拿过来盖在她的身上,“这要看是我不是有耐性。”
穆浅无语,的确,如果按照迟肆的性格,真的想要别人手上的东西,下手一定是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不会这么磨磨蹭蹭的。
付云流接下来不会没有动作,可是前世慕浅记忆之中并没有云载淳入狱这件事情的记忆。
慕浅的记忆也并不清楚,再加上因为她重生的缘故,很多东西都被强行改写。
这一次慕恋没有鸠占鹊巢冒充身份回到云家,&bp;也就导致了后面一系列的事情都发生了变化。
慕恋是因为身份被戳穿才恼羞成怒最后带着人屠了云家,可是这一次没有了她身份被揭穿这个导火索。
但是不代表云家被屠的事情就一定不会发生。
所以穆浅才会再三的刺激她,&bp;逼迫她出手。
只有她心中的不满积压到一定的程度无法化解的时候,才有可能将前世的决定重做,她才有追踪的机会。
“付云流没有得到老爷子手里的东西,他是不可能会放弃的,在有希望能够拿到净妖塔之前,他的重心根本不在这上头,他如此急切的想要壮大自己的力量,只怕目的不纯。”迟肆顺着穆浅的话往下说。
“这次实训驭兽院接到的指令是捕捉七阶梦魇兽。”穆浅蹙眉开口,“灵气院的学生被要求修行攻击性极强的阵法和咒术,详细的图纸我没有看到,但听南暮说,似乎是挺难见的阵法。”
迟肆听着她的话,最后说了句,“付云流能够走到今天这位置可不是徒有虚名,传闻他最擅炼丹,手中有世尊留给的神器丹炉,以他的本事如果向以灵兽入药,并不困难。”
如此说来就解释通了他为什么要学生捕获梦魇兽,以梦魇兽炼成的丹药能够增长百年灵力。
穆浅低头,在五洲大陆,以死去灵兽身上的部位入药这是正常的事情,可如果以活生生的灵兽入药,是被绝对封为禁术的。
锁灵阁驭天下灵兽,阁中也绝对不会允许任何弟子擅自修行以灵兽入药的邪术,一旦发现是要上刑台的。
如果付云流这术法使用真的是世尊教的,以这样的邪术,他老人家为什么还能被称为世尊。
“云家现在已经是风雨飘摇,云老爷子一死,外头觊觎云家的各股势力就按耐不住了。”迟肆开口道。
老爷子好歹也是十大灵尊之一,这么多年云家从来不牵涉灵界的任何争端。
如果是灵界的人盯上了云家,还没等进去就被云家外面重重叠叠的阵法给挡住了。
从前云翰外出云游不在云家的时候,偌大的宅院就时不时的发生诡异的事情,甚至有灵者堂而皇之的闯入云家伤人。
云家大多是普通人,哪儿见过这样的世面,最后还是花钱请了不少流浪的灵者在云家住下才算是安定下来。
后来云景瑜入了束灵处,那些算计云家财产的人才算是彻底熄火了。
再到云翰回了云家,设下了重重阵法将整个云家保护起来,暗地里闯过几次的都无一例外被阵法吞噬,久而久之那些人就停了对云家的肖想。
“如果想要爷爷手上东西的人不只付云流一个人呢?”穆浅忽然说了句。
金雷令既然能让付云流心心念念这么多年不忘,如果换做是其他人也知道云翰手里有这个东西。
“如果针对云家的人不止付云流一个人,那么在云载淳被关押的这段时间他肯定见过不少人。”迟肆开口道。
穆浅听着他的话思索了半天,云载淳回云家才一会儿他就被老爷子叫入院子里了。
这段时间她在云家住着多多少少也看出来了,云老爷子教育子孙这方面比较严格。
而且他老人家心里是有那个度的,云家的孩子做事情都要遵照这个度,不能超过那个度,这次云载淳的事情他老人家少不得要训斥一番。